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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尾声(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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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过春节了,在外工作打拼的人再忙也得不辞辛苦地赶回老家,与家人团聚。

何意知一家人已经好久没回立禹县官仓镇老家了,自驾返乡的路途上,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有种陌生感油然而生。

老家这边当然是热闹非凡。亲戚们从各地归来,背负着各自的风尘沧桑。老何家的外孙女金展今天出嫁,所以镇上的亲朋好友纷纷聚到何家吃酒席。

新娘子的房间外吵吵嚷嚷的,是那些上了年纪的亲戚们在大着嗓门谈天说地,谈论这家的儿子在哪儿上学、谈论那家的女婿在哪儿高就;谈论这座城市的物价水平和平均工资有多不符、谈论那座城市的市民有多排外欺生。总之,过年过节时能从亲戚们的描述里听遍祖国各个角落的见闻。

金展在房间里坐立不安,紧张得不知所措。她平时大大咧咧的,现在却娇羞得满脸通红,连腮红都不用打。

化妆师是个年轻小姑娘,名字叫江映霓,是官仓镇上“骂人最绝”江阿婆的孙女。

“展姐,安啦,”江映霓拍了拍金展僵硬的双肩:“脸都憋红了,难不成你想给我节省腮红啊?”

“就你贫。”金展娇羞嗔怪时,眉眼里有了温柔又妩媚的神色,让人不禁感叹爱情的力量果真强大。她说道:“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我能不紧张吗?”

江映霓笑:“行嘞,您悠着点紧张。额头再出汗,妆就得花了。”

金展的好闺蜜王薇薇躺在柔软的大床上,长舒一口气:“展啊,我怎么也跟着紧张起来了?手心都在冒汗。你说咱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新郎官他们才来?”

“等着呗,我也搞不清楚乡里这些风俗规矩。”金展回答说:“咱俩可别互相传染紧张情绪了。我要找知知聊会儿天,现在就她最淡定。”

何意知应声走来,看着化妆镜里楚楚动人的表姐,蓦然觉得美好。

金展反正闲着也无聊,便问:“哎,知知,你是什么星座的?”

“射手座吧。”何意知说:“你最近在研究星座吗?”

“对啊,以前我不信这玩意儿,但现在开始信了。我和我们家程峻,一个是水瓶女,一个是天秤男,绝配。”金展高兴地问她:“钟威是什么星座?帮你们测测姻缘。”

何意知思考片刻:“他生日十一月份,天蝎座。射手和天蝎配吗?”

“唔……”金展分析起来:“你们俩还算比较般配的。不过呢,你向往自由,他喜欢绝对掌控,在这一点上需要磨合。天蝎座的男人征服欲和占有欲特别强,你以后估计会被他吃得死死的。”

何意知闻言想起前天晚上……她确实被某人在某方面吃得死死的。算她认栽好了。

金展继续说:“你在感情方面容易忽冷忽热、若即若离,这一点会让天蝎座没有安全感。他太在乎你了,你得表现得更在乎他、更爱他一点。”

何意知闻言又想起自己前天晚上为什么会被某人吃得死死的………某人简直是把她吃抹到骨头都不剩,极其“凶残”。

——“新娘子准备好了没?!”

房门外传来亲戚们热情的呼喊声。金展紧张得一个激灵,赶紧对着镜子再次整理仪容,补了点口红。

王薇薇是伴娘,小心翼翼牵着金展洁白如雪的婚纱送她出门。

新郎捧着玫瑰站在门外等候他的新娘,满眼都是爱意与诚意。

“亲一个!亲一个!”有亲戚带头起哄。

这地方的婚宴习俗是这样,有点落后、有点粗俗,但却不算讨厌。习惯就好。

金展腼腆地走向程峻,低着头,恰似一朵娇美芙蓉。程峻很控制分寸地吻了吻金展的唇,没有在外人面前表现得过于亲热。虽然周围是偏僻穷困的乡村环境,这对新人却像是童话里的公主和王子。浪漫不言而喻。

何意知和钟威都是女方的家属,所以按照辈分跟在送亲的热闹队伍里。上一次她和他并排走在乡间小道,还是给何老太爷送葬的那一次。

乡下办事习俗是红白喜事,都得放鞭炮。一家若是排场大,鞭炮还得多放。

——娇姨离婚很久了,金展跟着她过,所以这次嫁女儿都是在老何家,而不是在金展她父亲的金家。用父老乡亲们的落后思想来看,这么嫁女儿挺没面子的,虽然金展本人并不在乎。娇姨为了补偿女儿,特意放了很多很多鞭炮来撑足喜庆热闹的排场。

钟威揽着娇小可人的未婚妻,用宽大的手掌帮她挡着鞭炮飞扬的红色碎屑。就像那年冬季送葬时一样。

“我们以后结婚就不办婚礼吧。”何意知凑近钟威,小声地说:“感觉办婚礼太麻烦了,而且我也不喜欢人多。”

钟威征询她的意见:“那就办一场只有我们两人的婚礼?”

何意知说:“领证就足够了,领完证我们去度蜜月。”

“行,想去哪度蜜月?”

“没想好地点,但是我想和你一起坐热气球。”

“为什么是热气球?”他笑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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