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十里长街说鸳鸯祁家小郎初见了(1 / 2)
十里长街说鸳鸯,祁家小郎初见了
隔日,沈玉梦醒,只觉头昏脑涨,大脑空空一片,好像丢失一段记忆似的。她翻身一动,手脚似乎为何物所纠缠,胳膊疼得发酸。
低眸细细一瞧,竟发现谭秋白竟睡到自己怀里来。她一脚勾住自己的腰肢,一脚缠住自己的大腿,蝤首枕在自己的双乳间,两指并拢地牵着自己的尾指,呼吸绵长而富有节奏,睡得好不舒服!
女子香腮酡红若桃花,肌理雪白如凝脂,长睫微颤似蝶翅,檀口翕动像风中摇曳的艳红芍药,丰腴的身姿叫人忆起江南六月的梅子。
察觉女子唇上不同往日的嫣红,沈玉心下觉着有些怪异,却难以说出其中的异常。她颇为不自在地轻咳一声,随手拍了拍身上酣睡的女子,孰料竟触手绵软一片,犹似拍在棉花上一般。
沈玉骤然悚然一惊,以为是触及不可言说之处,脊背猛地发僵变硬,佯装一脸镇定地喊道:“秋歌姐姐,天色已是大亮了,怎的还不醒来,莫非今日是女帝规定的沐修日子么?”
谭秋白早在她触碰之时便醒转,含笑地半掀起眼皮斜睨她,心道:亏得这人还是跑遍三国九州做生意的,真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不过就是摸了一下自己的假胸罢了,动静便如此地大,要是知道昨夜她们已然巫山云雨,岂不是要昏倒过去?
谭秋白可真是污蔑沈玉了。
这一来,大吕国虽民风淳朴,然谨遵礼乐之道,男女七岁不同席,便是关系稍近些的女子也是不能过于亲密的,否则为外人所知,必会遭人戳脊梁骨;二来,与沈玉做生意的商客迫于沈家权势,知晓沈玉为人正派,素有君子雅称,因而相约磋谈之地不是酒楼茶舍,便是棋房书斋,未曾到过瓦肆勾栏等风流场所;三来,她手脚并用地缠住沈玉的身子,犹如树缠藤,藤缠树,比之抵足同眠更甚,这才有了这般大的动静!
似水眼波微微流转,谭秋白装作将将苏醒的模样,玉白的小手搭在沈玉的肩上,倾身窝在她温暖的怀抱中,启唇开口说道:“妹妹的怀里实在暖和,让我之前的噩梦消失殆尽,叫我实在眷恋得很呀!”
沈玉一听自家姐姐做噩梦,心中残余的不自在尽皆抛之脑后,忙不迭地扶住女子柔软的腰肢,一脸紧张地询问道:“何故夜晚做噩梦?可还是为了边陲战事所忧虑?”
仰头双眸凝视女子的焦急的面容,指尖在她的下颌调皮地跳动,谭秋白轻轻叹了一口气,声音揉得出水地说道:“近来边疆战事再起,虽是小打小闹,可受苦的终究是那些百姓,每每一想到这些,便寝食难安,连睡眠亦是梦见十五岁那年的场景。”
谭秋白这话说的是实情。他自小生于两国边陲,亲历连绵不休的战火,目睹伏尸百万,血流成河的惨状。更不必说战争烧毁了他的家。是以对那些边疆的百姓很是心疼,不过说是寝食难安,噩梦连连倒是他勾起沈玉怜爱之情,消磨心底防御的说辞罢了。
果不其然,沈玉心生怜惜,将她拢在自己的怀中,温声宽慰道:“秋歌,人之欲望无穷无尽,战争便永不消停,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不过,好在当今圣上是个明智之人,选择与西夏、辽国和谈,定不会再有人村俱灭之事了。”
谭秋白一时难过,紧紧搂住她的颈项,整个人都攀附在她身上,语气低沉而悲戚地唤道:“琬琰……”
待目送谭秋白离开之后,沈玉方匆匆地归家而去。马车行至南门大街,哒哒快走的马儿猛地急刹,坐在马车的沈玉几欲栽倒,幸亏扶住马车的木杆才免遭一难。
“发生何事了?”
驾车的书墨赶忙勒住缰绳,言画窥探不远处的人群,回禀道:“主子,不知发生何事,不过前面围着一群人,想来是发生了甚稀罕之事。”
沈玉斟酌一会子,问道:“换条路大抵几时回府?”
“回主子,换条路会多耗一个时辰,回府的时候约莫是巳时。”
一想到沈以筠起床不见自己,又要哭哭闹闹地不喝药,沈玉不由地揉揉太阳穴,踏出马车打算亲眼瞧瞧前路的情况。
“好你个神棍,竟然在此诓骗百姓钱财,还不承认,那好,你算算我的姻缘如何,若是算对了,小爷我必会千金重谢,要是不对,就跟我去官府吧!”
言墨书画挤开前面的人群开路,沈玉甫一踏进人群当中,便听到几句火辣娇俏的男儿声,再往前迈入,便瞧见一白一红两人对峙。
白衣之人脸上戴了个青面獠牙的面具,面具上勾勒出奇特的纹路,似乎是鱼蛇桑林缠绕,其间刻有河海碧波花纹,以沈玉的见识来看,估计该是南诏国的图腾。
而红衣之人则是一个不戴面纱的小郎。这可算是新奇了!
在讲求礼乐秩序的大吕国,一个未婚男子若是出门不戴面纱,街坊邻居的唾沫星子都会淹死他,哪里会放任他在大街上招摇?再说,眼前的少年一袭石榴红的衣袍,身姿窈窕,纤腰束素,面容美眸如星,唇红齿白,端的是明媚无双,璀璨动人,如此貌美的儿郎理应更要避嫌才对,怎的在大街上便不顾形象地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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