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2 / 4)
闻到什么香味?”
徐妈和王嫂都摇摇头:“没有呀!”
谢兰馨就自己顺着香味找过去,徐妈三人也紧跟了过去。
徐妈看她虽然不试图往书院的方向走了,但走的也不是回家的路,忙问:“阿凝,你想去哪儿?”
“就前面呀。”谢兰馨指指前方。
徐妈她们都觉得奇怪:前方并没什么特别的啊,这是山脚下,似乎还没人来开垦过,是一片荒地,高高低低的错落着大石头与小土堆,长满了杂草野花,不过这时候的花草,连马蹄都不能淹没。
“阿凝是要摘花吗?”徐妈看到有几朵小小的野花开得还不错,猜测着问。
亦步亦趋跟在兰馨身后的月白忙道:“我去帮小姐摘吧。”
“我不要花。”谢兰馨一心就冲着香气的来源走去,很快靠近了自己的目标。
一块大石头后面,两个孩子蹲在地上,抬着头惊讶地看着兰馨这群人,他们脚下,是刚刚熄灭的一小堆柴火。
这两个孩子,应该是姐弟俩,显然家境十分贫寒,尽管是仲春,天气并不算暖和,但他们却都只穿了薄薄的夹衣,衣裤都破破烂烂了,有的地方打了补丁,有的地方便是一个洞,且都不合身,姐姐的衣裤显然短了一截,弟弟的却显得太长了,卷了几折,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衣裳成这样了,整洁什么的就不要想了,头发也有点乱,但大体上看着还算干净,只是似乎刚才在烧什么东西,而沾上了一些烟灰。
“咦,这不是张富贵家的雀儿和柱子吗?”王嫂认出他俩,知道他们是村里的孩子,就没阻止自家小姐走过去跟他们说话,又向徐妈轻声解释起来,“这是村口那座荒山旁边张富贵家的,姐姐叫雀儿,过了年十岁了,弟弟叫柱子,今年五岁,两姐弟平日在咱们家的庄子里做些杂活。这姐弟也是一对苦命人啊……”
这张雀儿他们家的家境本来是不错的,他们的爷爷是县里一家店铺的账房,一辈子辛劳下来,积攒了也有百多两的身家,还给张富贵娶了个县里卖豆腐人家的闺女做媳妇。
王嫂还特意形容了一下雀儿的娘:“那媳妇长得水灵灵的,长得可好看了,又能干,做的豆腐嫩嫩的,绣的花活灵活现的,嫁妆也有几十两呢。那会子他们成亲,村子里的大小伙儿别提有多眼红了。不过谁让他们没有张家爷俩能干呢。”
张富贵早年也读过几句书,只是读了两三年就觉得没意思不读了,在县里一家绸缎铺做伙计。因为他读过书,嘴皮子利索,长相也不错,很受主顾的欢迎,给东家做成好多笔不大不小的买卖,东家很器重他,还说了将来老掌柜退了,少不得他一个大掌柜做。
“嘿,那几年,张富贵的日子别提多滋润了。”王嫂啧啧称羡,“前程好,家里媳妇也能生,头一个生了丫头,后面就跟下蛋似的,一连串又生了三个男孩一个女孩,这人丁兴旺啊,我们村里人每回见了老张头,都看他笑嘻嘻的,眼睛都笑得看不见了。”
可是,这好日子没过多久,张富贵就喜欢上了赌钱,开始不过打了烊后,和人在街边玩几个铜子儿,后来渐渐地就往赌场里去了,那银钱就像水一样的都往赌场流了。有时候跟家里人说去上工,其实就是去了赌场。他这样,不出半年,绸缎铺也不要他了。他也毫不在意,更是见天儿地就在赌场里呆着。
他爹打也打了,雀儿娘也回了好多次娘家,他赌咒发誓,手指都砍了两根了,可都没用,还是管不住自己,好了没几天就又往赌场里去了。那么大的家业,也就一两年吧,就被他败光了,老张头也被活活气死了。
张富贵的媳妇看在孩子的面上和他过了不到半年,就差点被他卖了,还好娘家哥哥靠得住,逼着两夫妻和离了,那媳妇就带着最小的那个儿子回了娘家。去年听说带着孩子嫁给了县里的屠夫,虽然人长得不好看,可对媳妇和孩子都好。
“有村里见过她们的人说,母子两个,都白白胖胖的,现在肚子里面又怀上了,好日子在后头呢。就是可怜了其他几个孩子。”王嫂看着雀儿和她弟弟,感叹着道。对于雀儿的娘,村里人各有各的说法,有说她明白的,也有说她狠心的。
张富贵在县里呆不下去了,就回到村里来了,本来么,村里还有他爹给他留下的几间房子几亩地,日子也不是过不下去,他若真改了,村里也有寡妇愿意嫁他,可是他呀,死性不改,还到处找人赌钱呢,把村里人都带坏了好几个,要不是看在他死去的爹的面上,里正早赶他走了。
——玉溪村的里正便是谢家的族长,也就是书院的山长谢安车。
他每天不好好干活,见了天的赌,家里的田地也被他败光了,去年还有人上门来讨债,把他家二丫头带走了。另外三个孩子,最大的那个男孩,就在前年,他娘和他爹和离的那一年冬天,生了场病,没钱医,等雀儿求到平叔头上,请了大夫去看时,已经晚了,救不活了。
“现在一家子就靠大丫头雀儿养活呢。要不是村里人接济,他们姐弟两也早饿死了。就这样,他爹还要赌,要喝酒,赌输了,喝醉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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