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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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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裴护卫先回到宝津楼定一定神,太医一会儿就至,上头也有些药和绷带,可先给这位小郎救治,我再让人去通知许大人前来,如何?”

裴瑄看她赶到迅速,处理事情又井井有条,不由有些赞赏道:“便如此吧。”一边将侯行玉扶了起来,一行人重新转回了宝津楼内,弘庆大长公主也遣了女官来问候,又赏了些跌打药并白布过来,不多时太医也赶到了,公主却是请了两位大夫,一位专攻儿科的一位专攻跌打外伤的来,正好儿科的那位给荪哥儿把了把脉看了看脸色和舌头,这时荪哥儿已在宝如的怀中渐渐哄转过来,不再哭泣,太医道:“无妨,只是受惊。”开了一帖定惊安神药来。

另外一边专攻外伤的太医给侯行玉验看肿成萝卜样的胳膊道:“右臂断了,左臂脱臼,脱臼这只想是被人接过了,接得还好,莫要多劳动,断的那只接得也好,接骨的人是高手,上了夹板好生养着,应该还能长好,只是不能提重物了。”

宝如忙道:“还请太医只管开方,一应医药疗养,我们尽皆出了。”

那太医也是骨科圣手,手脚身为利落,不过一时已包扎好上了夹板,开了药方后便离去了。

侯行玉抬头看着她,脸上微微有些腼腆,眼睛里带着一丝期冀问宝如:“夫人,你还记得我吗?”

宝如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她望着前世自己亲手杀死的这人,心下滋味复杂难言,两人相视无言,这时门外许宁猛地推开门,胸膛起伏不定,薄唇紧抿,脸色铁青。

☆、 扑朔迷离

许宁目光冷厉地在侯行玉和宝如身上扫了一扫,问宝如:“孩子呢?”

宝如逃避地躲开了侯行玉的目光,回答道:“在旁边厢房内,小荷都看着,太医看过了说四肢完好,筋骨也没受损,只是受了些惊吓,开了些安神定惊的药,已是哄着睡着了。乳母伤到了后脑,公主这边已派人替她包裹伤口,太医也看过,道是要休养一段时间。”

许宁顿了顿道:“没事就好。”心下却也放了下来,一双眼睛又审视地看向侯行玉,气势凌厉,他前世今生两世为高官,身上气势哪里是一直养在家里的侯行玉能抵挡的?侯行玉缩了缩身子,脸上更是苍白,宝如刚刚得了他恩惠,看着他如今不过是个孩子,不免有些愧疚怜惜,慌忙道:“荪哥儿堕下高台,多亏这位小郎君舍身接住,双臂都受了伤,右臂折了,我们还需好生答谢他才是。”

许宁眼睛眯了眯,拱手作揖道:“犬子得这位小兄弟舍身相救,定当倾力相报,却不知这位小兄弟高姓大名,所居何处?”

侯行玉被许宁看着,不知为何只觉得他明明脸上带着笑,眼里却冰冷而富有威慑力,他结结巴巴道:“我姓侯,家里排行老大,大家都叫我侯大郎,我伯父……给我起了个名叫行玉……他在宫里当差的,叫侯云松。”

许宁道:“原来是侯公公家的小衙内,失礼了,只是如何放心让你一个人来这金明池玩耍?你年纪尚幼,怎能一个从人都没有。”

侯行玉脸上涨得通红,今日伯父当差,但想着今日金明池开放好耍,便派了两个长随带着自己来玩,结果在宝津楼下他看到宝如下了车,因着赴宴,她今日着意打扮过,宝髻辉煌,几如神女一般,他留了心,闲逛的时候便没了看别的东西的心思,只是找着借口在宝津楼周围观看水嬉,那两个长随只以为他喜欢看那个,也并不疑心,只是看他一直不走,只站在水边看着,也乐得不必陪着主人家四处行走,少不得有些躲懒之举,又看着他年纪既没有小到会被拐子拐走,又没有大到可以威慑下人,一贯脾性又有些糯软,压服不住下人,便少不得或去买些东西,或说去如厕,并不如何十分紧跟着小主人。

他一直守在楼下水边许久,终于看到宝如又出来,拾阶而下,牵着女儿的小手,含笑说话,眉目舒缓,嘴角微翘,春阳里犹如东风中盛放的花枝一般,他忍不住目光追随着她,正好看到她身后的乳母忽然摔倒,孩子坠落的一幕,他本就全神贯注于宝如身上,看到宝如色变飞扑救那孩子却扑救不及失色大喊,身体早就不假思索也飞奔了过去,刚刚好将坠下高台的荪哥儿接住,至于自己的手会如何,他当时是全然没有想过后果的。

他讷讷道:“偶然看到有孩子落下,也没想太多便接了,原是有两个家人跟随着的,一个去给我买水了,一个去如厕了,只怕如今找不到我正着急呢。”

许宁看他神色却疑窦更生,正要进一步追问,却看到有侍女进来回禀道:“外头有两个家人打听,道是救人的侯小郎君的家下人,可否见一见?”

侯行玉被许宁目光盯得全身不自在,听到这话松了一口气道:“我正说恐怕要惹他们着急呢,快让他们进来吧。”

许宁见状也只好不再追问,只道:“我立刻遣人去给令伯父传话,小衙内先好好休养,侯公公宫内当差,不便出宫,这些时日你索性住在寒舍养伤,也好让愚夫妇略尽心意,以酬大恩。”

侯行玉念过几年书,听到许宁这般客气,心里却有些怵他,只是摆手道:“不必麻烦了,家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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