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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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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菜,然后装盒带走了,想是保住性命了,不过就没来馆子里吃过。”

许宁敛了笑容,脸上带起了一丝悲哀,过了一会儿道:“这一世重头再来,我定不会连累任何人了。”世人只以成败论英雄,他从未想过,他重来一世,并不仅仅期冀那最后的功成名就,却只是想着弥补一些东西,寻找一些自己前一世未曾注意的那些珍贵的东西。

宝如也沉默了,这些天她一切安稳顺遂,孩子在肚子中也活泼正常,她却一直心有隐忧,许平的死给他们两夫妻带来的阴影和压力都是非常大的,她依然深深畏惧着这未知的命运。她从未想过自己要走到多么高多么尊贵的地方,不过是和寻常妇人一般,期待父母康健,夫妻和美,子女双全的五福,期待平顺美满的生活,可这似乎都变得十分艰难。

刘氏待了几日,心里却又担心唐父,看宝如还好能吃能睡,夫妻看上去颇为恩爱,便又一阵风的将唐昭如带了回去,只说待宝如快要生的时候再来。她如今生活充满希望冲劲,嘴角眉梢都是挂满得意之色,教宝如看了也觉得舒心。

许家刘氏带着段月容也来看了他们一次,也说要住下来照顾宝如生产,不过许宁只说屋舍浅窄,第二日便叫了车子给了几百钱打发回去了,宝如秉承着装憨扮痴,凡言下之意统统当听不懂,刘氏心里想着反正这孩子也是姓唐,便也没坚持,拿了钱就也掉了头。

转眼秋风起,菊染黄金,秋闱也近了,宝如的肚子也越发大起来,腿脚开始有些浮肿,刘氏算着日子果然过来坐镇,再不许宝如吃甜食,煮了枸杞叶鸭蛋汤来替她清毒。许宁更是无心会文,干脆拿了书告假在家,只怕突然发动。刘氏看他如此,心下慰藉,却仍是劝他科考为重。她一贯麻利,和四邻打听了一番下场需准备的东西,亲自检点一番号帘、号围、油幔、卷袋等类,或是新做,或是外头买些新的,俱料理齐备,又打听了一番注意事项,回来说与许宁听,许宁上一世是经过的,如今却仍是恭谨听训,唯唯称诺,原来刘氏这一番布置周密,无微不至却与只会拿了钱就走的罗氏有些对比,让他有些触动唏嘘起来——前一世这些,却都是宝如做的,从秋闱前一年就开始亲手缝制,中间改了又拆多次,虽然后来两家闹得不愉快,却仍是尽力居中调停,小心翼翼对着他。

女子之心思,大抵如那海底针天边雁,无从捉摸,飘渺依稀,但留心、体贴、忍耐、怨恨,却都有可能是因爱而生,而那与你一团和气面上过得去的,却大抵是真的不在意你了……如同如今的唐宝如,一心一意只念着肚中的孩儿,对于他只是白日碰见时笑容可掬,客客气气……一种教他有些哭笑不得的相敬如宾,这是他前世曾希望的,这一世他却真正觉得惆怅了。

不提他如何惆怅,眼见着入了八月,暑去凉来,秋雨连绵,这日好不容易放晴,许宁一个人拿着书在书房温书,宝如和两只狗在院子中逗着玩,这两只狗经过几个月的喂养,吃的都是宝如的孕妇餐点,长得又高又壮,皮光水滑,在院子里欢快的上窜下跳地奉承着宝如,犹如献宝一般,宝如被它们逗得经常放声大笑,忽然两只狗耳朵立了起来,跑到了门边,汪汪的叫了起来。

宝如一愣,这是有人来了?果然听到了敲门声,宝如顺手也就过去打开了门,却是当门便看到了宋远甫和宋远熙两兄弟,宋远甫看到是她来应门,连忙后退一步,深深作揖道:“嫂夫人,小生有礼了,秋闱将至,我们是来找晏之会文的。”

宝如往后看,却看到了一个青年男子被人伺候着翻身从马上下来,正是那日见过的李相公,他今日衣着却和那日不同,宝蓝袍上佩着玉带金钩,衣帽鞋袜无一不精,统统绣着暗纹,整个人贵气逼人,李相公笑微微远远向她作揖,她微微侧了身,并不敢受他的礼,心下却忽然微微有些心悸,前世今生,她第一次见到这位李相公衣着如此华丽贵气,凛然生威,她隐隐觉得这位李相公恐怕出身非凡——李姓正是国姓。

跟着宋家兄弟一同来的,并不仅仅是那位李相公和那个孟相公,还有一个青袍葛鞋面目清俊的少年,正是那害得宝如身死的林谦,他也正随着众人作揖,目中含笑,看上去果然谦谦君子。又有个身着胡服鹿皮小靴身形娇小做少年打扮的少年,细看正是宋晓菡,她看也不看宝如一眼,只是手里甩着马鞭,跟旁边一名虽然也是身着樱桃红胡服,却挽着云髻的美艳妇人在说话,那妇人眉目秾艳,颦笑动人,虽然正和宋晓菡在说话,一双翦水双眸却已盈盈看了过来,似乎正打量着宝如。

许宁已是站到了宝如身后,宋远甫笑道:“晏之兄,听说你怎么请都请不出来,今儿京里有贵客来,说与你曾邂逅相识,少不得亲自上门叨扰了!”李臻笑着拱手,许宁拱手回礼,让着他们进门延入堂屋道:“寒舍浅陋,还请多包涵。”

李臻施施然走进屋笑道:“听闻唐娘子精于烹调,长于辨味,可惜身上有孕,不敢劳动,竟是不知何时才能得尝手艺了。”

宝如微笑屈膝道:“不敢当,可巧今儿正有虾,做一道茶叶虾还是不麻烦的。”

许宁扶着她的手肘道:“让银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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