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2 / 5)
在床上,我翻来覆去地睡不着。雨越下越大,豆粒大的雨点噼噼啪啪地打在窗户上,像是有人在急促地敲击。室外地面上早已流淌成河,我的心里也波涛起伏,不断回想起苏南和林美娟遇害的雨夜,以及我遭遇袭击的那个不堪回首的夜晚。又是雨夜,千万别再出事才好。
我在床上折腾了一个来小时才似睡非睡地闭上眼睛。蒙蒙眬眬中,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吓了一跳,条件反射似地把手机抓在手里,没等对方说话,先没头没脑地问:“又出事了?”
“沈队说请你马上到命案现场来,就在江华大学旁边的那块空地。”是于银宝的声音。
我的手一颤,险些把手机掉到地上。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该死的凶手,忍了一个多月,终于又开杀戒了。
我没有前两次出现场前的紧张和惶恐,而是感到无比气愤。凶手的肆无忌惮,简直是明目张胆地向警方挑衅,漠视楚原市15000名警察的存在。如果不能拿下这起案子,楚原市警方将颜面无存。
我在到达现场后,才断断续续地从重案队探员们的交谈中获悉案发经过。
当晚8点钟左右,正是大雨如注的时候,沈恕和值班民警管巍、于银宝各自冲了一碗速食面,稀里呼噜地才吃完,电话铃就响起了。
于银宝接起来才说一句话,立刻变了脸色,捂住听筒告诉沈恕:“是那个打匿名电话的家伙,语气很紧张。”
沈恕和管巍的神经也立即绷紧起来。这疯狂的雨夜,几乎已成为血腥杀戮的标志,而潜在的被害对象又在这时莫名其妙地打来电话,难道预示着什么?沈恕示意管巍抄写下来电显示屏上的号码,马上定位追查。他自己则接过于银宝手中的听筒,用尽量平和的声调说:“我是沈恕。”
长时间的沉默。只有细小的电流噪音,在提醒双方连线没有中断。沈恕知道对方不惜顶雨外出,一定是情绪严重波动,有吐露心底秘密的强烈愿望,所以不过分催逼他,只手持听筒,静静等待他主动开口。
对方说话了,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含混不清的声音,这次居然没使用变音器。尽管对方努力伪装他的声音,但沈恕在听过第一句话后,马上辨认出他就是楚原晚报社的陶英。这是沈恕的一个过人之处,他能牢牢记住所有他感兴趣的人的相貌和声音,并凭此在茫茫人海中准确定位他要寻找的人,比电子仪器还要灵敏精确。这种能力是与生俱来,还是在办案生涯中长期历练而获得,只有他自己知道。
“原来是这样,杀害苏南和林美娟的人竟然是……是他,太可怕了。”陶英的声音急促而迫切。
沈恕虽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却能断定陶英即将说出凶手的名字,他屏息静气,追问说:“是谁?告诉我他的名字。”
陶英在电话那端粗重地喘息着,听上去极端不安和恐惧。“是……那个孩子,那个孩子……”话未说完,声音戛然而止,话筒里传出“滴滴”的忙音。
这时,管巍查到陶英所打电话的方位,是位于江华大学南门外的一部磁卡电话。
陶英居然在江华大学附近!沈恕来不及细想陶英最后一句话的含意,命令于银宝道:“马上联系徐剑鸣,让他亲自或派人到这部磁卡电话前查看,一旦发现陶英的行踪,务必把他扣留,确保他的安全。同时密切监控前两起案子的发案地点,也就是铁皮墙里的那片荒地,千万不能让陶英再遇害。”转过头又吩咐管巍道:“联系楚原晚报社长秦书琪,问他是否知道陶英今晚的行程安排。再与陶英的妻子和女儿取得联系,看他们是否在一起。如果有线索,马上跟进,一分钟也不能耽误。”
于银宝和管巍各自答应着分头行动。
这时最困扰沈恕的是,陶英电话断线前所说的最后一句话:“是……那个孩子,那个孩子……”案情与一个孩子有密切关联?凶手是一个孩子吗?还是几名被害人因一个孩子而与人结仇?这环环相扣的疑问,只需找到一个正确的切入点即可迎刃而解,可那个切入点却总是若隐若现,不肯到眼前来。
于银宝已经联络到徐剑鸣,他眼下不在江华大学,但已派出保卫处值班人员赶往那部磁卡电话所在的地点查看,很快就会有反馈。另一名值班人员在通过摄像画面监控铁皮墙内的荒地,到目前为止一切平静如常。
管巍联络秦书琪却费了些周折,用了半个多小时才接通电话。原因是秦书琪正和几个官商界朋友在歌厅包房里唱歌,陪坐的美女娇嗔地不许他听电话,秦书琪是个从不辜负美人恩的知情识趣的场面人,自然驯服地只谈风月不问政事了。直到煞风景的电话铃声一再响起,秦书琪和美女都感觉不堪其扰时,他才愤愤地接起电话。
听管巍介绍过今晚的突发情况,秦书琪立即紧张起来,毕竟陶英是报社有编制的员工,連而且警方此前也曾多次与报社合作,以避免凶案发生,如果陶英真要出了事,他多少还是有点责任的。就算没有责任,仅处理家属闹事、上司过问这些烦心事,也够他应付的。
秦书琪一手轻揽陪坐美女的纤腰,一手持电话向总编办主任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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