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节(3 / 5)
都没有,也不能安坐御座四十载了。
顾蕴忙笑着回道:“父皇言重了,臣媳愧不敢当。父皇实在要赏臣媳,就把您老人家的福气赏臣媳一些罢,臣媳就缺那个东西。”
宇文承川笑着帮腔:“是啊,父皇,您就把您的福气赏一些与顾氏罢,也好让儿臣也跟着沾光,多寿多福。”
夫妻两个这话说得讨巧,皇上脸上的笑意就更深了,与宇文承川道:“你媳妇儿都嫁进皇家,成为当朝的太子妃了,还说自己没福气?依朕瞧,她的福气已够够的,不需要朕再额外赏她了。”
转向顾蕴,“你再想一样赏赐,也别与朕客气了,再客气朕就真不赏了,到时候你可别后悔啊!”
顾蕴这才笑道:“既然父皇坚持要赏,那,那就赏一个亲笔匾额给臣媳,挂到盛京便捷客栈的大堂去罢,也好让来来往往的客人都能就近感受一下御笔的丰姿,让大家伙儿都沾沾父皇的福气。”
说得皇上越发的喜悦,他都已做好重赏顾蕴的准备了,纵然知道她定不会开这个口,他一样会重赏她,不想顾蕴偏就开了这个口,要的还是自己的御笔匾额,这可比赏她其他东西更让他高兴,觉得这个长媳实在知情识趣,因命何福海:“取文房四宝来,朕今儿就当众写一个,唔,就写一个‘忠孝大义’的匾额,赏了太子妃,让全天下都知道太子妃的高义!”
又笑向众人道:“你们都给朕做个见证,这赏赐是太子妃自个儿要求,可不是朕要赏她的,省得她回头后悔了,觉得吃亏了,又想朕赏她别的,朕届时可不会再赏。”
顾蕴笑道:“能得父皇御笔亲题匾额,已是全天下独一份的赏赐了,臣媳还想要别的,就未免太人心不足蛇吞象了,父皇只管放心,臣媳绝不会后悔的。”
众人也纷纷笑着凑趣:“臣等日日想皇上的御笔而不得,如今皇上却单赏了太子妃,想来太子妃定然与臣等一旦如愿以偿后的心情一样,受宠若惊得紧,又怎么会后悔?臣等便不做这个见证,结果也是一样的。”
话虽说得漂亮,气氛也是大好,好些人心里却是五味杂陈思绪万千,有了皇上的亲笔匾额,以后太子妃的客栈岂非越发鹤立鸡群,银子也要越发如流水般,源源不断的流入东宫,让太子至少于银钱上,再无后顾之忧了?看来有些事,他们得从长计议了。
宗皇后母子婆媳脸上的笑容都勉强得几乎看不出来,实在是他们怎么强迫自己也笑不出来,心里更如吃了黄连般,苦不堪言,看皇上的样子,已是彻底被宇文承川那个婢生子和顾氏那个贱人给拢住了心,长此以往,大邺从后宫到前廷,哪里还有他们母子的立足之地?他们决不能眼睁睁看着那样的事情发生!
比之宗皇后母子婆媳的急怒于心,二皇子连坐都快要坐不稳了,最大的倚仗大舅舅眼见已是岌岌可危,好容易才盼来了的嫡子这会儿也是凶多吉少,二皇子压根儿没有心情来赴这劳什子晚宴,看那个婢生子夫妇俩出尽风头。
可他还不能不来,二皇子妃下午回到关雎宫已是见了红,太医院所有该班的太医都使劲浑身解数,才暂时保住了她腹中的胎儿,却严令她短时间内不许下床走动,更不许再劳神伤心,林贵妃既要忧心兄长和家族,又要忧心儿媳和孙子,也犯了头疾的老毛病,——这回却是真犯了病,不是如宇文承川与顾蕴新婚第二日去关雎宫拜会她时,她故意装出来的了。
母妃与妻子都不能出席晚宴,二皇子若再不出席,别人纵不想认为他们是做贼心虚,也不可能了,尤其是父皇,一旦他也认定了他们做贼心虚,他们哪还有翻身之日?何况他若不出席,他们这一派就将群龙无首,谁知道其他人会不会也临阵倒戈了,而且若晚间再有什么变故发生,他在至少也能尽可能的力挽狂澜一下,而不至于等到他们最终知道发生了变故时,后果已不堪设想了!
同样心若火烧的自然少不得四皇子和庄敏县主,夫妻两个都低着头,紧抿着嘴唇不发一语,反正他们的座位离皇上远,如今也少有人会关注他们了,他们倒是不用费心遮掩自己的情绪。
到底事情为什么会变成了今日这个样子,到底为什么?都是顾氏成为了太子妃后,他们的处境才会每况愈下,离那个位子也越来越远的,无论如何,顾氏不能再留了,只要顾氏死了,一切便都会变回原来的样子,他们就仍还有希望,所以,顾氏一定得死!
庄敏县主不由攥紧了双手,连手背上下午服侍宗皇后时,被宗皇后“无意”打翻了茶杯,叫滚茶浇在她手上,烫起的一串燎泡因受了力,而越发尖锐的痛都没有让她松开双手,也没有让她皱一下眉头,这点痛算什么,就是要痛了,她才能记住今日的憋屈与耻辱,他日才能百倍千倍的让贱人们都还回来!
彼时皇上已就着两个太监拉着的横幅,龙飞凤舞的将“忠孝大义”四个字写完了,并接过何福海双手奉上的自己的印鉴,亲手盖在了义字的左下角,方笑向顾蕴道:“太子妃,你还不上前谢赏?”
顾蕴便忙应声上前,对皇上行了大礼,说了一句:“臣媳谢父皇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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