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3 / 4)
原便是彭氏姑侄母女欠了蕴姐儿的,但腾哥儿一个外人却什么都不知道,万一他因此对蕴姐儿产生了什么不好的影响,将来二人没有缘分也还罢了,若是有缘分,岂非对蕴姐儿很是不利?
本来祁夫人一开始是不看好让顾蕴与沈腾亲上做亲的,不然当初金嬷嬷也不会才略提了提,便被她斥责了一通了。
然想起顾蕴素日的好处,更重要的是,平老太太竟惦记着给自己那样的方子,这人心都是肉长的,祁夫人也不例外,如今心里已是有所松动,觉得顾蕴若真能嫁进沈家也不错了。
所以她斟酌了一番,到底还是越发压低声音,将过往的那些事大略与沈腾说了一遍,末了叹道:“所以你四表妹待太夫人等人不客气,是有原因的,并不是因为她本性骄纵跋扈,你千万别因此对她有什么不好的印象,甚至是疏远了她,她才是那个真正可怜的人!”
平心而论,方才看见顾蕴待顾葭那般不假辞色也还罢了,竟连待彭太夫人也是半点不尊着敬着,沈腾打小儿受的便是孔孟之道、百行孝为先的教育,要说他心里没有几分不赞同,那绝对是假的。
他甚至因此对顾蕴的形象也打了几分折扣,觉得她再漂亮又如何,品行不好也是金玉其表败絮其中,偏自己之前还对她起了某些异样的心思,实在是不应当,也实在是太浅薄,以后千万得引以为戒。
却没想到,四表妹竟会那般可怜,小小年纪母亲便不明不白的没了,祖母与父亲也不善待于她,所谓妹妹的存在更是时刻提醒着她,她的母亲是怎么没的了……她说是金尊玉贵的侯府千金,心里却是那样的苦,也不怪姨母会说她才是‘真正可怜的那个人’了。
偏自己方才还误会她,觉得她骄纵跋扈,若不是姨母及时将内情告诉了自己,只怕以后自己还会有意无意的疏远她,那才真是一叶障目,纵以后到底还是知道了内情,也已经迟了,只能追悔终生了!
沈腾心下暗暗后怕庆幸着,嘴上倒是没耽搁,低声与祁夫人道:“姨母放心,我一定不会疏远了四表妹,而只会疏远该疏远的人了。”
祁夫人一听沈腾什么都明白,放下心来,又叮嘱了他几句,才与他分道扬镳,一个回了朝晖堂,一个回了曜日阁。
沈腾晚上躺下后,却是翻来覆去睡不着,恍惚中他似是能看见小小的顾蕴,在夜晚无人时,抱了被角缩在床角无声的哭泣一般,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自此待顾蕴虽不好太亲近,却暗暗嘱咐了自己的小厮,但凡有关四小姐的事,都多注意一下;待彭太夫人与顾葭却是越发淡淡的,以前碍于面子情还时常去给彭太夫人请个安什么的,如今却借口课业繁忙,等闲不进内院了,答应给顾葭的字帖,也只是让小厮去街上随意买了本来便罢。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却说顾蕴回到饮绿轩后,却没有如沈腾所想的那样,心里不知道怎么难受,指不定还会背着人哭什么的,她早不对祖母和父亲抱任何希望了,自然也就无所谓失望。
至于顾葭的挑衅,她更是只当跳梁小丑一般,过了就算,顾葭还不配她为她烦恼或是生气,一如她如今对待彭氏的态度,不过区区一介手下败将尔,谁管你是好是歹,是高兴是生气呢!
她洗漱过后,便躺到床上,美美睡了一觉。
次日起来后,只觉精神焕发,她又将自己带回来的一些保定的土仪清理出来,以自己的名义令丫头们送到了各处去,外祖母和舅母们准备礼物是礼数,她准备的却是心意。
本来她也给彭太夫人准备了一份的,但既然彭太夫人那么不待见她,想也不知道不会待见她的东西,那还是别送了罢。
等土仪收拾完,顾蕴又赏了以如嬷嬷和喜鹊为首的留守人员们,一个上午就这么过去了。
吃过午饭后,顾蕴没有歇中觉,而是去回了祁夫人,说自己要出去一趟,请祁夫人给她安排一辆马车,然后带着刘妈妈卓妈妈并卷碧喜鹊出了门。
待马车驶上了大街,她便掀起车帘一角,细细看起两边的店铺房舍来。
卷碧见了因问道:“小姐在看什么?是想买什么东西吗?”
顾蕴笑了笑:“我不是想买东西,而是在看街道两边有什么地方是适合开客栈的。”反正事情很快就要瞒不住大家,至少瞒不住她的一众心腹的,那她也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
“开客栈?”卷碧一脸的吃惊,“小姐怎么忽然想起开客栈了,开客栈多累啊,哪里及得上每年定时收租子来得轻便?”
何况小姐名下的产业已经不少了,仅每年的收益小姐都花不完了,又何必这般劳心劳力呢?
顾蕴道:“又不是事事都让我亲力亲为,纵累也有限。我只是想着,前番我们出门时,路上是何等的不方便,去时因为没赶上投宿在客栈里,更是差点儿……而且我们投宿的客栈即便是上房,条件也就那样,只能凑合着住而已,完全让人产生不了宾至如归的感觉。所以我就渐渐萌生出了一个主意来,我要开一家客栈,一家开遍全大邺所有地方的客栈,如此将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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