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2 / 3)
韩敬已正在净手,闻言顿了下,“几时?”
“巳时左右,”观言想了想,“据门房说出了北街一路往东,大约是要自己去丰水。”
韩敬已笑了笑,“不,她会走到芍余。”
啊?观言眼珠一转,昨日他亲耳听见刘姑娘自以为是的套郡王话,而郡王也十分有耐心的告诉她从通济渠到达丰水的准确路线,这……怎么会跑去芍余呢?
“她一向都是我让她往东偏要往西的性子,此时怕是自作聪明的往相反方向而去,”韩敬已慢条斯理的擦着手,“给芍余驿站传信,就说本王的丫头跑了,嗯……还偷了点东西。”
大周速度最快且价值昂贵的专用信鸽扑棱几下翅膀,似离弦之箭窜上通济县衙的上空,眨眼变成一个小点消失,飞过喧嚣的街,荒芜的路,以及疲惫的刘玉洁头顶。不久之后芍余关卡即将全面盘查来往客商路引,但凡丢失忘带者皆不允通过。
通济镇郊外一处偏僻的农家屋舍前,衣着打满补丁的老太太惊讶起身,动作太大,险些被苞谷堆绊倒,“啥,你说啥?用这匹马换我的驴?”
“是的大娘,这马太大了我骑着害怕,但又着急赶路,正好看你家的毛驴十分健壮,不如我们换吧?”
这个要以马换驴的小男孩有双漂亮的眼睛,可惜小脸灰扑扑的,身上也沾了不少灰,一看就是风尘仆仆的赶路人。老太太只犹豫了片刻,岂有不答应之理。
这根本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一头驴多少钱,一匹马多少钱!!
根本就不能放在一起比好吧!
就是县太爷平时出来逛街还坐驴车呢。
简单交代了下毛驴的脾气,徜徉在天降横财幸福中的老太太末了还赠送刘玉洁一篮子苞谷。
她又向老太太打听通济镇的地形以及杂七杂八的消息。
祖母说苦难是为了让你今后能更好的活着。刘玉洁深信不疑,日头偏西时分,她盘腿坐在河边,小口小口的啃着苞谷。
这是她第一次生火烤东西。从前在丰水,都是叶大牛家的小子做跟班,叫挖坑就挖坑,叫生火便生火,此时她才知晓这些看上去简单的事,也颇讲技巧。
少女单薄的小身子被夕阳与秋风勾勒出娇柔的剪影,鼓满微风的袖摆仿若一只蝶翼。
她并未离开通济镇,这一点连韩敬已都暂未察觉。
通济镇有家镖局,平时走走镖,没生意的时候就开武馆,日子不咸不淡,直到快打烊的时候走进来一个含着胸的半大小子。
伙计见“他”脏兮兮的,但也不像乞丐,倒像刚干完一天农活的佃户。
“大哥,我要见你们镖师。”
伙计乐了,“小孩子一边儿玩去……”
一锭银子抵住他手背,伙计愣住。
没过多时,虎威镖局的总镖师问坐在对面的小孩,“就一封信?”
“没错,就是一封信,江湖救急。”刘玉洁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摊在桌上,“我要你们在两天之内将信送去长安一瓯茶斋,你只需对掌柜的说‘刘姑娘写给沈公子的信’,便会有人接待你。此行越低调越好,不得伸张,你们都是走江湖的老师傅,具体原因我不解释你们自然也明白。”
这位总镖师要笑了,“五十两的价格还算公道,可你一个小孩子就这样大咧咧过来不怕我们坑你?”
“师傅既能说出这样的话提醒我,便也不是奸邪人。”刘玉洁四平八稳。
这下总镖师才重新打量刘玉洁一番,他吃江湖饭,但心还没全黑,“好吧,这趟镖我接。”
“到了一瓯茶斋,你可向那位沈公子支取剩下的五百两。”刘玉洁忽然道。
什么!五百两!!
岂不是挣够了镖局上下一年的嚼用?总镖师威严的脸险些没绷住,直觉摊上大人物了。
“此言当真?”
“千真万确!一手交钱一手交信。所以,师傅一定要越快越好。”她以一种低沉的音调徐徐道。
总镖师的表情瞬间严肃无比。
作为走南闯北近二十年的人,对某些如雷贯耳的地方又怎会一无所知,一瓯茶斋——那位沈公子断不会缺了这五百两白银。
离开镖局再次逃回郊外某犄角旮旯的刘玉洁后背早已浸透汗水。
她赌会遇到一个还算正派的镖局师傅——看上去赢了。当然这趟镖的成功,那五百两白银也是功不可没,回去再还给沈肃。
那么剩下的一赌便是赌沈肃会不会来,来的有多快,能否救得她?
她很有心机的并未在信中说明遇到的麻烦是韩敬已。
想起他与韩敬已谈笑风生的样子……刘玉洁暗恨,等把他骗过来,想反悔都没门,在韩敬已眼里他跟她就是一伙,有什么不满自然找他算账。
两日后的晨曦,沈肃十分冷峻的将手中书信再次翻阅一遍。
五天前,洁娘并未如约来到一瓯茶斋。沈肃便觉得反常。
因为刘涉川被委任都水监丞,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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