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2 / 3)
,加上他还想卿卿我我,等两人从卫生间磨蹭出来,话题就变成了你什么时候去洗头开房。
他被赶去洗了个头,回来习涓的房间也订好了,他把房卡和身份证给她之后就回了公司。
陈西安跟他妈没什么可聊的,不过习涓话多,工作生活鸡零狗碎的她想得起来的都会问,像是要把她缺席的关心补上似的。
陈西安跟她说了鸡窝,说了钱心一的小蝴蝶,习涓虽然日常有些脱线,但她是个有信念的女人,比起常人来也多一份坚韧,她和她的丈夫一生只致力于推出一个成功的公式,为此可以失败无数次,孩子们偶尔跌倒一次,在她看来就是历练。
她只听而没有劝言,心路曲折无垠,每个人都是踽踽独行,而每一分释然都没有捷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不过她像妈的时间往往都不持久,等她开始八卦到两人的私生活问题,陈西安就恰到好处的“饿”了。
他说他想吃面,习涓也只能买,不过她舍得,直奔医院食堂贵半番的小炒窗口,说了三遍要求清淡,端回一碗陈西安能吃的骨汤面。
晚上钱心一来替班,两人狼狈为奸的把她赶去休息,陈西安虽然没太多表示,但是放松的情绪显示出他是高兴的,钱心一更开心。
事不扎堆不显多,他忙得晕头转向,四合院又来横插一脚,说屋面上的角楼坡屋面有误差,把这古建的脖子给掐没了,让他明天去现场想辙。
要是一时半刻想不出来,中午他肯定回不来,陈西安不喜欢麻烦人,很多事他都不会跟阿姨说,丈母娘来得正是时候。
陈西安啼笑皆非收起钢笔:“我这么大个人,呆在病房里能出什么问题,我要睡了,你退下吧。”
钱心一抽掉他手里的笔,取掉笔盖趴到了餐桌上:“七点四十你睡个毛!来替我看看,怎么把这短命脖子掐出来。”
他三下五除二的画了个简笔轮廓,两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你来我往的换笔在上面加线,越说越觉得这脖子要改出来,这楼得从张三改成李四,说白了就是他得重画。
得出这个结论钱心一就放心了,按他多年的经验,这楼注定得缩着脖子蹲50年了,他把笔一扔,一看时间吓一跳:“槽,十点了,你该睡了。”
他退下了,自己却还没有休息,第二天钱心一请早来报了个道,就打算把一天都贡献给四合院了。
这天不止气温低,风力还大增,工地上凉风刺骨,钱心一裹着羽绒服进入会议室,跟各方研究了半天,甲方的主见来回颠倒,结果如他预料,但楼顶的防水有点问题,他爬上铺了陶瓦的斜屋面吹了会儿风,被冻得嘴唇发紫,很长时间都没恢复回去,说话也一个劲的哆嗦。
翟岩也在现场,又拿了个防火的问题来向他讨教,见他一直在打冷战,就随手开了中央空调,他把温度打到了30°。
技术负责人的办公室不到4平方,温度很快攀爬上来,钱心一骤冷骤热,喘不上气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他边回答翟岩的问题,先是松了领带,症状没得到缓解,咽喉的紧缩感却越来越重,然后他开始清嗓子似的咳嗽,越咳却越烦躁,连翟岩担心的声音都被屏蔽在了这种感觉之外。
世界好像空白起来,没有自己,没有陈西安,也没有恐惧,只剩下胸口那股跗骨之蛆一样的压迫感。
他不知道他看起来像一只油锅里挣扎的虾,用无意识的捶打和下蹲在寻求突破口,在钱心一觉得自己会被活活憋死的时候,感官终于回到了他身上。
他听见翟岩在叫他,手脚阵阵麻痹,感到心跳剧烈的失常,他大口的吸着空气,恐惧这才姗姗来迟,它目空一切的凌驾在意识里,嘲笑他渺小得如同蝼蚁。
钱心一忽然想起了他爸的肺癌,那是他为忽视体检而付出的代价。
翟岩问他怎么了,钱心一自己也懵圈,摇头摇得小心又茫然。
翟岩无奈的笑起来,倒也并不意外:“看来以前没有这种症状了,刚出现应该问题不大,去医院看看吧,肯定没事,求个心安,我让小何把会议纪要的时间改到今天五点半。”
每道坚实的成功都由血泪铸就,翟岩爬到今天的地位,也待过icu住过院,如今他这一身还算康泰的体魄,都是这十多年来精心养护的结果。
这个年轻人身上有他曾经的影子,所以他才会觉得投契和信任,他喜欢这小伙子拼搏负责的态度,也希望他不要步上多数人的后尘,被摧毁的健康是世上最无可回头的路。
钱心一确实受到了惊吓,身体如此强烈的不适,还是第一次。
他向来少病少灾,但心知肚明自己坏习惯不少,熬夜、抽烟、饥一顿饱一餐,脾气还急躁,虽然陈西安会加以管制,但他到来才一年,在此之前他独自过了十多年,退一万步说,管他的人都倒下了,没什么资格充当健康大使。
不过也正是因为陈西安病倒在先,见过他命悬一线的模样,钱心一才倍觉震撼,那么注意身体的人一样说倒就倒,那像他这种荤素不忌的人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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