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节(2 / 7)
儿不知,便忍不住拿出母亲的身份来,指了佩琼道:“镇日只晓得哭哭啼啼,一句话都要学上几回,你懂甚事?你有甚用?偏是你能夫妻恩爱,子女孝顺!叫我怎么气得过,还不给我出去!”
翠楼不意佩琼忽然发作吓得哭也不敢哭,瞪大了泪眼看着佩琼,只以为是自家看着姨母的模样害怕,故而惹怒了姨母,是以口中唤着姨母,又不住地与佩琼赔情,还要请佩琼与她回去。佩琼冷笑道:“我只是你姨母,女婿奉养岳母也就罢了,可没听过外甥女婿奉养姨母的。”
齐端是齐家独子,也是叫丫鬟婆子小厮们捧大的,看着佩琼全不似从前温柔大方模样,又是尖酸又是刻薄,气得嘴唇抖了两抖,看翠楼还要哀求佩琼,哪里肯答应,半扶半拖地将翠楼拉出了尼庵带了回来,一路上翠楼还说着可怜,直将齐端气得倒仰,偏翠楼是他娘,且不能将翠楼如何,只得忍气吞声,这时听着齐瑱问话,便将前因都与齐瑱说了。
齐瑱听说倒是惊诧起来,他与佩琼交谈过几回,知道佩琼是个有心机有成算的人,这样的人怎么肯这样发作,其中必然有故事哩。
佩琼听说,若无其事地回过头来将封晨看一眼,把头点了点,回转了身往自家小屋行去,坐在铺了薄被的榻上,却是将手上十八子的念珠攥得死紧,心上隐约多了几分盼望。
又说封晨回在家中,将衣裳换回,又是未央宫中掖庭令的模样,缓步往未央宫行去,还未到司马门前,就听得身后一声唤:“陈老爷。”陈奉脚下一顿,转回身去,就看身后跟了个五十来岁的男子,不高不矮的个儿,面貌寻常,衣裳寻常,是扔在人群中便寻不出的模样,却是从前那笔墨铺子的东家。
这男子看得陈奉回头,脸上就有些儿喜色,往前踏了一步,拱了拱手道:“小民久不见陈老爷,不意在这里遇着,老爷倒和从前一模一样哩。”陈奉微微一笑:“原来是老蔡,你那家店生意如今怎么样?”
老蔡笑得露了白牙,将声扬得高了些,道是:“亏得老爷肯援手,才将小民的店保住。小民一家子都感念老爷的恩德,只一直无由得见。今日遇着老爷,真是老天有眼哩。若是老爷得空,还请老爷赏个薄面,叫小民有幸请老爷吃一杯酒,也表表小民的孝心。
陈奉故做沉吟,又抬头瞧了眼天色,老蔡踏上一步:“老爷,还请您赏光。”口上说得客气,眼中却透了焦急之色,几乎要探手来抓陈奉。陈奉情知老蔡们急的是甚,也就点了头,道了几声客气,就随着去了。
老蔡因着陈奉一路往前,七折八弯地到了一家羊肉铺子前,一面笑说:“老爷,这家瞧着不起眼,可他们的白切羊肉,又肥又嫩,不可不尝哩。”说了自家先抬脚进去,陈奉随后跟上。进得铺内,里头果然坐了四五个男子,一个是一头白发,一个身高体壮,更有个男子身形儿瘦得竹竿一般,头上带了书生巾,身上着了文士袍,枯瘦如爪的手上还捏了一把扇子,仿佛是个读书人模样,这些人看着陈奉进来,齐齐把眼来看他,脸上都有急切之色。
陈奉从前不过是严勖身边的书童,身份与这些人不好比,时隔得这三十余年,陈奉在未央宫中已可算内侍中数一数二的人物,因着他与乾元帝有救命之恩,连着内侍监昌盛也不敢轻视他,是以早养出一身的气派,倒像诸人之首一般。他将袍子一分,大马金刀地坐下,把众人一瞧,慢条斯理地道:“你们使老蔡拦我,可是为了将军的事?”
不意这些人中先开口的倒是那个读书人,他先咳几声才道:“如今外孙小姐做了太后,我们几时敲登闻鼓与将军鸣冤?”他身旁那个老者也开了口,道是:“是哩,趁着皇帝还小,还不能自家做主,太后且能说得上话,做得了儿子的主,若是等皇帝长大,未必肯听娘的话,给他父祖脸上抹黑。”在座人等都不住地点头,原来这些人俱都是当年严勖遗下的部属。
若是在官场,还有个人走茶凉之说,后人嫌前人碍路,设计铲除的也不少。可军中从来最重袍泽,哪个将领带出的兵,多只肯听这个将领的指挥,若是在战场上厮杀血拼出来的,更是忠贞不二,不然也不会有某家军之说。在场诸人,都是与严勖当年一刀一枪在战场上厮杀过的,自然对严勖十分信服,更深信严勖不能扯入夺嫡中去,都为严勖不平。自严勖叫延平帝抄家灭门后,这些人都不肯再从军,都弃官而走。
后来沈如兰娶了严勖长女佩珏为妻,这些人心中又生了指望,以为沈如兰终有一日能为岳家辩冤,哪成想,十八年前,沈家一般受了冤枉,亏得留下个沈昭华,倒是有骨气,是以这些人又苦苦忍耐,玉娘吩咐下的事,有许多都是经过了陈奉交在他们手上办妥的,便是董明河,也是受过严勖恩惠。
好容易忍到今日,乾元帝驾崩,新帝年幼,严将军嫡亲的外甥女身为太后正是最有权柄之际,若是这时太后说声查,新帝也只有顺从母意的,底下臣子们便是反对,又怎么拗得过她们母子?
陈奉听说,冷笑几声,将背往椅背上一靠,一字一字道:“这朝廷是你们说了算的罢!说得倒是容易!小皇帝屁股也未坐稳哩!他上头且有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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