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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节(4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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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见我,我还能不见么?”玉娘口角微微一翘,扬脸瞧了乾元帝眼,细声细气地道:“他怕您生我气。”乾元帝摸着玉娘粉颊道:“我生你气作甚?又胡说。”说了在玉娘嘴角轻轻一吻,玉娘脸上微微一笑,低头不答。

乾元帝打小儿底子养得壮,又常年习武不辍,是以身子健壮,牀第间多少有些不知餍足,往常看见玉娘欲说还休的娇态,总会勾起热情来,如今自知病势渐笃,便不敢狂放,只把玉娘抱在怀中温存一番也就放了手,竟没行那夫妇敦伦之事。

从次日起,乾元帝果然在上朝时将景晟带在了御座边,朝野顿时大惊,虽景晟自周岁起就是太子,可这也太小了,连着九岁也没满哩。

☆、 惊梦

乾元帝从前也在处理政务时带上景晟,不过是叫他旁听罢了,如今却是叫他站在御座旁,下了朝再叫他回东宫听太师太傅们讲课。乾元帝正是壮年,这一番举动不免叫满朝文武多思多想,有机灵些儿的,往承恩公府走动,打听一二。无如谢逢春是叫玉娘使了金盛来敲打过几回,倒也知道厉害,常年告假,每日里只在家中吃酒赏戏,又养了猫狗取乐,总是个一问三不知。而谢显荣与谢怀德弟兄两个素来口紧,是以一无所获。

而乾元帝叫董明河调理着,虽是头疼少了些,可自家的身子自家知道,总是不如前,是以不敢放松,唯恐自家哪一日病倒,景晟少有历练,叫大臣们哄了去,接掌不起这万里江山。是以每日索性叫景晟把奏折一本本读了他听,简单些儿的,就叫景晟拟了批语与他看;又或是亲自拟了批语,又把为甚这样做解释了与景晟听。

转眼忽忽数月,因在浸淫在朝政上,景晟倒似长了数岁一般,他身量儿原就较同龄男孩高些,这一沉稳,更有储君风范,进退有距,朝中大臣们看着他这般,欣慰有之感叹有之,都道大殷江山后继有人,乾元帝也自欢喜,晚间与玉娘独处时笑叹道:“元哥儿胜过我当年许多。”

东宫虽不是后宫范畴,可玉娘到底是景晟亲娘,景晟又自年幼,她在里头安插一二人手,乾元帝是知而不禁的,是以听着乾元帝这样夸奖景晟,玉娘也就笑道:“这是您教导得好。只是孩子整日没个空闲,我多少有些心疼。”乾元帝就道:“他是我大殷日后的天子,我不教导他教导哪个?如今他辛苦些,日后就顺遂些,你也不会受委屈。”说着就将玉娘的素手握在掌中,叹道:“待景晟十五,我就叫他监国,我也就清闲了。”

玉娘笑道:“到时景晟也该择妃了,那就由您掌眼,我也要躲懒儿。”乾元帝失笑,将玉娘的素手搁在唇边一吻:“到时选个像你一样温柔贤惠的,你把宫务交给她,我们俩老的一起躲懒。”玉娘道:“好的呀,只是那是日后,如今还有事要您做主呢。”说了靠在床头将景宁婚仪筹备的进程说与乾元帝听,正说道:“景宁正是长个子的时候,我叫礼部将礼服放长了一寸,长些不打紧,若是短了可没处接去,您说呢?”却是得不着乾元帝回音,低头看时,乾元帝竟已睡得熟了,脸色略黄,双眼下隐约现些青色,早已不复当年丰貌,心上隐约有些怅然,一时间竟是怔住了。过得片刻才回过神来,就在乾元帝身边躺下,阖着双眼却是不能入眠。

恍惚间听着有人唤她:“阿嫮,好孩子过来。”阿嫮张开眼,瞧了眼身边依旧闭眼沉睡的乾元帝。那声音又道:“阿嫮,你来。”阿嫮不由自主地掀开锦被下了床,缓缓顺着声音走去,越走身边越是冷清,竟是一个宫人内侍也没有,四周布置也是前所未见,阿嫮脚下正在迟疑,忽然又听着个声音道:“孩子,你还站着干甚,快过来。”

是爹爹哩。阿嫮顿时喜欢起来,提了裙儿快步往前去,不过片刻就来在一扇门前,朱漆木门紧闭着,她正想伸手推门,忽然木门向内荡去,现出一间空无一人的书房来,三面都是书架,高至屋顶,满满当当地都是书。又有一张巨大的书案,只刷了清漆,露着原本木头的花纹,上头笔山砚池,一只三足夔龙纹香炉缓缓地吐着香烟。

这是哪里?阿嫮迟疑地看着四周,正踟蹰不前时,又听着沈如兰道:“阿嫮,站着作甚?不认得爹爹了么?”

阿嫮又循声看去,方才还空无一人的书案后,站了个三十来岁的男子,高挑身材,肩宽而腰细,容长脸面,眉浓而眼长,口角带些微笑,不是沈如兰又是哪个?阿嫮脸上笑开,口中唤着:“爹爹。”正要往前去,忽然看着书案后又多了个男子,年岁与沈如兰仿佛,生得黑发雪肤,修眉俊目,犹如好女,竟是从未见过。

这是哪个?阿嫮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沈如兰。沈如兰微微笑道:“傻孩子,你连你外祖父也不认得吗?”还不待阿嫮回过神来,就看严勖脸上忽然变得铁青,眼角口鼻都冒出血来。阿嫮心上陡然一惊,情不自禁地看向沈如兰,沈如兰也已变了模样,他项上空空,将头颅捧在胸前,那头颅还在说话:“阿嫮,为父死得冤。”

阿嫮这一惊那还了得,蹬蹬倒退了几步,不知怎地,脚下原本坚实的地面忽然塌陷,一脚踩空,就掉了下去。 阿嫮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惊叫,正要挣扎,却叫人抱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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