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节(5 / 7)
:“朝中大臣,我连着名字也知道得不全呢,能知道什么呢?”乾元帝道:“他倒是赫赫有名,你必定知道,他可是我朝头一个三元及第。”说了便把名字与玉娘讲了。
说来乾元帝为景晟所择的太傅却是工部尚书沈从文。沈从文二十二岁上中了秀才,到得秋闱时便桂榜得中是个解元。次年春闱高中会元,殿试时,一篇文章铁画银钩,锋芒含而不露,又得当时的延平帝钦点状元,正是大殷朝迄今唯一一个三元及第。只是他虽也姓沈,却与沈如兰没有半分亲戚关系。
说来做太子的因是下一任的皇帝,是以要的不是知识功底扎实,却是识人用人,更是临机判断。而沈从文的长处,并不全在才学上,是他见识明白,遇事常有先见之明,判断准确,是以至今历经三朝,岿然不倒,这样的人把来教太子,倒是比大儒更合适些。
阳古城的玉娘自然不知道沈从文的长处,可沈如兰之女阿嫮又怎么能不知道,当日沈如兰还与阿嫮道:“此人有大才。”是以听着乾元帝提着他名字,大为讶异,这为君的要知人善任是不假,可通常这点子都要年纪略大些,再跟在父皇身边视政,慢慢地耳濡目染,由皇帝亲自教来,少有使太傅教这些的。便是有叫太傅启蒙,元哥儿如今才多大呢?乾元帝就这样性急?还是乾元帝起了疑心,故意用沈从文来试探她们母子?
玉娘心上一时惊疑不定,面上却是丝毫也不敢露出痕迹来,反笑道:“原来是他,若是我知道的不差,他这三元及第如今还好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呢,果然是当世大才。”乾元帝笑道“正是他。”说着将玉娘的头按进了怀里,脸上竟是带出一丝忧虑来。
却是乾元帝近年来常犯头疼,从前吃着宁神丸一颗就能止疼,到了今年一粒宁神丸已是压不住了。这时乾元帝已得着元哥儿,原先不过因着他是玉娘所出,乾元帝爱屋及乌,是以看他不同景淳与景宁,可随着元哥儿日渐长大,竟是乾元帝平生仅见的聪明孩子,这时再看元哥儿已是满心期待。
偏乾元帝几番叫御医署的御医会诊,有说是风邪入脑的,有说是操劳过甚的,总没个定论,虽无有性命之忧却是扰人安宁,乾元帝心上不免忧虑,唯恐自家病势日重,等到元哥儿长成时已不能亲自教导他,是以才早早地要为元哥儿开蒙,又把长与观察判断的沈从文定做太子太傅。
☆、 拟名
待定得东宫三师之后,景晟当真迁出了椒房殿,独自在东宫居住。又知景晟到底年幼,乍然离了玉娘,哪有不想念的,是以准许景晟每日在椒房殿用了晚膳再回去,饶是这样,景晟每日走时,水汪汪的黑眼瞳里要坠不坠的都是眼泪。
乾元帝虽恨不能早早教景晟懂事知人,看着这样倒也不忍,可到底也是他自家开口叫景晟迁去东宫的,一时之间哪好自家出尔反尔,只得强忍,还转脸来劝慰玉娘,道是:“元哥儿这样小就能懂事,实是明智过人,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又因他想着到底景晟年幼,唯恐叫内侍宫人们奉承坏了,可是无处后悔去,便将如意拨了过去,使他贴身服侍,凭谁要作妖,立时来回他知道。如意能叫昌盛收为徒弟,认做义子,自然精明不让人,知道这是乾元帝信重他,若是服侍得好了,能得着太子信重,日后便是未央宫内宦中第一人,自然是加着小心服侍,不敢叫那些嘴上甜蜜的内侍宫人接近景晟。
且因着如意是昌盛义子,而玉娘曾有恩与昌盛,如意也是个知恩图报的,常在玉娘与景晟母子间周旋,为他母子二人联络传情,何况还有景宁在其中。
说来玉娘将景宁带回,固然是为着叫乾元帝以为她生着慈母心肠,也有景宁当时抱着她不肯撒手的缘故。不想她那一回心软带回来的景宁,倒真是难得的纯善孝顺。
景宁看着景晟得封太子,独居东宫,他不独不觉嫉妒,反想起他幼年时因头一个养母李庶人被废,无人抚养,就叫乾元帝扔去了广明殿,那时他比景晟还大些。宫人内侍们欺他年幼无靠,多有冷淡,若不是叫玉娘撞着他受伤,肯怜悯他,如今还不知是个什么模样。而景晟虽是太子,宫人内侍们不敢欺负了他去,可这样小年纪乍离了娘亲,也是可怜,是以课余常往东宫来探望陪伴景晟,一来二去的,这弟兄俩虽差了好些岁,又有尊卑之分,倒有些像嫡亲兄弟了。
一次恰遇着景晟思念玉娘闹着要回椒房殿,如意苦劝不住又不敢去告诉乾元帝知道,只得在景晟面前跪了,不住地磕头。景宁见此情景,亲自问了景晟原由问得原由,开解他道:“太子与我等不同,祖宗江山将来都要由太子担起来。太子做得好了,娘脸上才有光辉,才能叫千秋万代夸得一声贤后。太子是贤孝的,不能叫娘失望呀。”
景晟虽聪明过人,可实在太小,并不能全明白景宁话中意思,可看景宁脸上严肃模样,倒也知道是好话,歪了小脑袋想了想道:“我在这里,就是做得好了?”景宁又道:“太子英明。”景晟这才点头,扬了小脑袋,把小脸板得正正得:“那好吧。”如意与东宫诸人这才松了口气,又来拜谢景宁,景宁自是不肯承情。
可乾元帝何等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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