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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节(5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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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

乾元帝手一探,昌盛忙将书案上刘景康的折子递了过来,乾元帝接了,又转与楚王,楚王只道:“臣老眼昏花,怕是认不得折子上的字。”乾元帝又往前一递,楚王无奈,只得双手接了,抖着手儿打开,凑在眼前一目十行地看完。

待看完这本折子,楚王已知齐王绝无幸理,无论这折子里所言是不是真,只消是出自齐王世子的手笔,就足以使一半的天下人信服。只是刘景康为甚会出首他的父亲?难道他不知道他这折子椅上,乾元帝便是因此要了齐王的性命,史书上也只好叹齐王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乾元帝仿佛知道楚王心思一半,在楚王肩头一按,使他坐下,自家回在书案后坐了,闲闲地道:“朕与皇叔引荐一个人。”说了,朝着殿门前一抬下颌。

楚王顺着乾元帝眼光看过去,却看殿门前光影一闪,却是进来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面带胡须,身着软甲,十分地眼熟。楚王再看得两眼,陡然将眼张了张,低声叹息一声。却是进来的人竟是齐王典军魏鎏。

魏鎏进殿,先与乾元帝磕了头,又过来见过楚王。楚王看着是他,心上更是发寒,耳中却听着乾元帝道:“魏鎏,楚王在此,你将前后经过都与楚王说了。”

魏鎏答应一声,躬身与楚王道:“魏鎏是齐王府典军,常在齐王府当值。因着齐王殿下与王妃进宫侍疾,临行前嘱下官等小心看护王府,是以下官连日来都在王府中当值。昨日丑正,下官巡检时行经王府后园的滴翠山,听着山洞中有人说话。下官只以为有贼,只怕惊动贼人,是以小心近前,不想正听着世子与人道:‘若是叫他知道了谢宅流言与我父王有干,他久看我父子不入眼,如今得着这个把柄,必定藉此生事,陷害我父子,那人不能留,手脚儿赶紧些。’下官闻言心慌,待要后退,不想踩着石子,惊动了世子。”

魏鎏这一番言讲直叫楚王变色,便拿刘景康年幼,也不是这样的蠢货,这等机密事不在房中言讲,却往花园这样人来人往之处,是怕没人听着么!可这些话显然正中乾元帝下怀,是以信他,楚王素来明哲保身,也不能提出疑点来,又道是:“惊动了世子又如何?”

魏鎏继道:“世子见是下官,问下官听着甚。下官实言与世子讲了,世子便要臣赌咒,不将此事泄露与人,不然死后堕入拔舌地狱不得超生。然下官虽是王府典军,却受朝廷恩典,若是将此事瞒下是为不忠,可若下官举发齐王殿下与世子,又为不义。是以下官劝说世子,请世子亲自来领罪,殿下素来仁爱光明,只看世子这一番忠心,也必定能宽宥齐王殿下。世子想了回,言道:‘魏典军所言成理,只是天黑,我又心慌,山路陡窄,行走不便,还请典军搀扶一二。’下官听着信以为真,过去搀扶世子。不想才扶着世子走了没几步,肋下一凉,已叫世子刺得一刀,亏得下官身着盔甲,皮糙肉厚,世子又文弱,这才没伤着要害。下官不想死,更不想死后背了污名,这才奋力逃出齐王府,夤夜投奔神武营副将宋大人。由宋大人请了旨,拿问世子。世子知大势已去,这才实情招认。”,

楚王听着魏鎏这一番侃侃而谈,脸上忽青忽白,世子杀人灭口竟是亲自动手、一击不成还能叫人走脱、叫人走脱了不算还老老实实地等着人来捉拿他,这等拙劣说辞只好去哄三岁孩童!他刘熙是个聪明帝王,如何瞒得过他,他之所以句句肯信,无非是因着他想信,好用这个籍口将齐王除去。齐王世子年不及十五,怎么抵得过老手讯问,自然要他招甚就招甚。

楚王因知乾元帝走到了这步再容不得人说个不字,转脸与乾元帝道:“即是证据确凿,自然要依律处置。只是老臣到底有个不情之请,齐、刘焘到底与圣上是嫡亲兄弟,还请圣上留他父子一条性命,以全圣上仁德。”

乾元帝脸上端个惋惜神色与楚王道:“不用皇叔言讲,朕本就不忍伤他父子性命。依着朕的意思,只将他父子废为庶人,从玉碟上除名也就是了。只是父皇地下有知,知道二哥这样糊涂,只怕也要伤心,好在万贵太妃是父皇最为得意的人,叫她去劝解劝解父皇,许还能叫父皇开颜。”

楚王听着乾元帝这番处置,险些坐不住,到底他年老,见识过延平年间那场夺嫡之乱,其中折了四个皇子,更有许多朝政,连着文武双全的镇国大将军也受了连累,家破身死。如今只死万贵太妃一个,不伤其余人性命,已算是好的了,只得点了头。

乾元帝当即唤了中书舍人来,拟了旨意明发。在朝中,因乾元帝威势早成,而齐王因叫乾元帝打压得厉害,与他有交情的可说是寥寥无几,唯有齐王妃之父安乐伯出来陈情了几句,到底还是归与无声。而乾元帝废齐王为庶人的旨意明行天下,因有着前齐王世子刘景涛的供词在其中,天下肯信的占了多半去,便是有人言道:“哪个儿子肯告父亲哩,别是叫人陷害的。”也不敢明说,不过私下议论罢了。

而万贵太妃,当年赫赫扬扬一代宠妃,逼得乾元帝不得不与沈如兰共谋了一出假行刺的无冕之后一根绳子吊死在了清凉殿中。说来万贵太妃领着乾元帝旨意之后冲着前殿方向大笑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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