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3 / 6)
只觉身在冰窖一般,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乾元帝看着玉娘默不作声,只以为她听不明白,倒也不怪她,还在她鼻子上轻轻一捏,笑道:“说了你不懂还要听,可是糊涂了不是。”
玉娘慢慢地抬头将乾元帝看了眼,她在承恩公府哭了那一场之后就觉得手脚发软,身上软绵绵地没有力气,这时再听着外祖家奇冤,再扛不住,口唇翕动了回,还不待她开出口来,身子一软,向后便倒,还不待乾元帝回过神来,玉娘已软绵绵地已滑落在地。
乾元帝叫玉娘这一倒,唬了一大跳,忙起身将她抱了起来,又看她双眉紧皱,脸色潮红,便将手在她脸上一摸,只觉着触手滚烫,竟是做起烧来,忙将玉娘亲自抱入后殿,又命速宣御医。
昌盛看着玉娘倒下,已知不好,不待乾元帝出声,已在乾元帝面前跪了,一五一十将玉娘今日在承恩公府见了谁,说了甚,去了哪几处一一回了。乾元帝待听着玉娘在承恩公府竟是一口膳也没用就赶了回来,恨得把昌盛点了点,怒道:“你的舌头还要来做甚!”昌盛自知有罪,一个字也不敢辩解,只是不住地叩头请罪。
乾元帝看着昌盛这样,更是气恼,几步上前将昌盛踢倒,怒骂道:“狗东西,给朕滚到一边儿去跪着!”因看御医已赶了过来,顾不得再发作昌盛,带着御医进了后殿。
☆、 各种
阿嫮本就叫毒酒伤了身子,若是仔细保养,细细调理,用个数年虽不好说尽复旧观,也能好个七八成,偏她性子倔强,为着报复,舍命一般地进宫挣扎。时时处处殚精竭虑,又先后生了两胎,虽有御医保着,也仅仅是勉强维持,这回听着外祖家故事惨烈,心情激荡下把病根勾了起来,竟一下就倒了,迷迷糊糊地时醒时睡,醒时昏昏沉沉地不大能认清人,昏睡时更是人事不知。
乾元帝看得玉娘这样,心急如焚,几乎将整个与御医署都挪来了椒房殿,自家料理完政务就来椒房殿相伴。景宁看着玉娘病倒,乾元帝为此心焦,景琰又是娇纵惯了的,唯恐她惹着乾元帝不喜欢,竟是告了假,来椒房殿带着景琰,陪她读书玩耍,不叫她惊扰了玉娘,倒叫乾元帝在愁肠百结中分了些神出来将他夸奖一番。
又说谢皇后省亲回去后就病了且病势沉重,御医们竟是不能使她痊愈,慢慢地就有谣言传了出来。原是京中略有些年岁的都知道如今的承恩公府正是从前的镇国大将军府,前镇国大将军本是个有美名的儒将在民间颇有些儿声名。皇后往从前的镇国大将军府走了一遭,回去就病成这样,就有传说是:“想是严大将军死的冤,英灵不灭,谢皇后怕是叫严大将军的冤魂缠上了。你们想想,当今的圣上正是当年延平帝嫡嫡亲的孙儿,皇后又是咱们圣上心尖子上的人,严大将军的鬼魂不缠她缠哪个?”
这传说也不知是从何处兴起的,先是只在民间流传,不过数日就传到了些官员家中,再后来就是勋贵大臣的夫人们中传说。待到传在乾元帝耳中时,已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
乾元帝当时大怒,就命彻查,可这等在民间口口相传的传说速度即快又最难理清,张三说是听李四的,李四又道是王五所言,再问王五,又能将赵六扯出来,从赵六还能牵出魏七来,竟不能摸着根源。
这传言直叫乾元帝心浮气躁,一则由这等传言可知,严勖虽身死家破这些年,竟还有人为他不平;三则,不过数日,玉娘病得连人也认不得了,御医们又说不清个缘由,用下药去,也如泥牛入海一般,难道真是叫冲撞了?
若是民间,疑心撞鬼还能叫个珐师来收个魂捉个鬼,可在宫廷这等神鬼之说通常与巫蛊相连,历来为朝廷严禁,乾元帝再心爱玉娘,也不好为她破这个例,只得把僧录司、尼录寺、道录司等主事召来商议。
道录司的主事因劝乾元帝道:“您是真龙,百神护佑,把您贴身之物与殿下佩戴上,便是有鬼,也要退避。”乾元帝闻言,将自家贴身的小衣与玉娘穿上,无如并无大用,直叫乾元帝急得愁眉不展,看着一双儿女,女儿尚未懂事,一团的稚气;儿子更小,连着娘也不会叫,更是心如刀绞一般。
未央宫中诸妃嫔们看着玉娘病成这样,一个个心中欢喜,每日来探望时,当着乾元帝的面脸上却还得带些哀戚神气来。倒是高贵妃,还有几分真心,暗地吩咐徐清道:“皇后是你嫡母,她病了,你做儿媳的该在床前侍疾。”又与乾元帝道,“妾无甚见识,可妾知道母子连心,若是元哥儿、宝康公主时时唤着,殿下许就回过神来了。”
乾元帝听说也觉有理,看着玉娘偶尔醒过来,就把景琰与元哥儿牵到牀前,叫玉娘看看,指望母子们天性,玉娘看着一双孩儿,振作起来也未可知。哪成想玉娘将一双儿女看过两眼,依旧闭眼睡去。到了这时,乾元帝不得不信了玉娘是叫严勖的鬼魂冲撞了。若是要解了冲撞,要么使人来将严勖的鬼魂收去,要么将严勖的冤屈平反了。前一个,“他今日召了道士进宫,明日奏章就能把他书案淹了;若是做后一桩,岂不是说祖父延平帝昏庸,冤屈了忠臣良将,这两桩,哪桩都不好做。
乾元帝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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