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节(4 / 6)
教训,景和那小畜生只怕也要坐不住哩。
果然到了次日,就有消息传来,只说是乾元帝过去探望陈婕妤时,陈婕妤嫉妒成性、言语失当,惹怒了乾元帝,又叫乾元帝禁足了,更仿佛有要将陈婕妤再降为才人的意思。
未央宫上下都是明白人,知道若是乾元帝真心要废陈婕妤为才人,一道旨意即可,又不是废后,还要寻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叫朝野上下信服,他这样做张做致,无非是做与人瞧的。皇后谢氏深得帝心,乾元帝委屈着谁也不会委屈到她头上去;至于旁人,乾元帝那样任性,又会顾忌着谁?左思右想,无非是陈婕妤之子——吴王景和。
说来吴王素有孝名,从前陈婕妤几回得罪,都是吴王在乾元帝跟前苦苦哀求才得以保全,如今乾元帝故意放了这个风出来,莫不是有意要宽纵陈婕妤?
而景和听着这个消息,心上顿时不安起来,朝云一案可是还未了结呢,如今又故意传出陈婕妤嫉妒,偏又不处置她而是将这些话传了出来,不问可知,这是说与他知道的。可他便是皇子,可在天家,也是先有君臣再有父子,乾元帝若是要处置他,又何必做这样的戏来?莫不是,他已起了疑心,却无真凭实据?
景和想在这里,立时走在书房门前,喊了声:“人来。”
☆、 线索
景和即封王开府,手上能用的人自是比从前多出许多,收买狗剩的那个男子便是景和的侍卫长,姓个平,因家中独有他这么一个儿子,是以唤作了一郎。平一郎身量儿中等,模样儿寻常,却是生了极浓密的须发,两三日不整理,那胡须就能将大半张脸遮住,再瞧不出本来面目,等回来将胡子一刮,便是了无痕迹。
当时景和将狗剩的性命留着,一是左右狗剩认不出人来,二则,更要借狗剩的口供,将查案的线索搅乱。
原本倒是如景和所料,赵腾同罗士信两个纵是抓着了狗剩,也寻不出收买狗剩的人来,生生案子耽搁了,正是得意的时候,偏陈婕妤又得了罪名,景和心中有病,自然心虚。便使人将平一郎唤了来,查问了平一郎当日言行,问他可遗留了甚物件儿在那小乞儿处。
平一郎也知自家所为是要掉脑袋的,可富贵动人心,他又是个极有志气的,看着前头的神武将军赵腾的例子,自觉若是奉承好了吴王,待得吴王有大造化时,他未必不是第二个神武将军。便是景和无有那个福分,只消王府在一日,也少不了他的好处。这时间听着景和问话,自然满口地与景和发誓,只道是那狗剩年纪即小,又个愚笨的,怎么也认不得他。景和尤不放心,脸上却做个喜欢的模样与平一郎道:“孤若是信不过你,也不能把这样要紧的事交予你来做了。从今而后,你就随在孤身边。”
平一郎闻言大喜,只以为这是景和肯信重他,却不知道,这正是景和不放心。若不是景和知道赵腾与罗士信依旧在查案,乾元帝又秉性多疑猜忌,景和再不能将平一郎这个祸端留在这个世上。而将平一郎带在身边,正是景和知道,寻常人若是有个偌大的把柄,绝不能随身带着,他将平一郎带在身边,同进同出的,赵腾与罗士信反而不会轻易疑心到他身上去。
不说景和依旧扮个孝子模样,先往乾元帝跟前为陈婕妤求情,转而又去了承明殿,只在承明殿在哭诉,苦劝陈婕妤安分守己,谨守本分云云。
玉娘在椒房殿听着消息,倒是笑了,与金盛道:“你去劝劝吴王,只说他父皇与我都知道他的一片孝心,陈婕妤便是有错也没有怪在他头上的道理,叫他很不用如此。”这话儿看似宽和,实则暗带尖酸,并不是玉娘往日温软风格,金盛听着虽感诧异,到底不敢问,只得依言走在承明殿前,当了人将这番话与景和讲了。
景和听了金盛转述,含羞带愧地道:“叫母后费心,是儿臣的不孝。”说了对着椒房殿的方向磕了几个头。
金盛虽是个内侍,可传的是皇后口谕,也好算是椒房殿的上差了,看着吴王对着椒房殿遥遥叩首,上去拦住也使得。偏是金盛来前,领着玉娘吩咐,只道是:“凭他做甚,你只管看着。”是以金盛只好由着景和遥遥地叩首请罪。
承明殿不是僻静所在,闹了这样一出,多少人瞧见了。知道的,说是,陈婕妤仗着自家有儿子,两次三番地与皇后做对,皇后只这样不疼不痒地说上几句,也好说一声宽厚了。不知道详细的,却要叹一声:“人家儿子回护生母也要捻酸,这样爱醋,难怪将圣上把得牢牢的,便是有孕也不肯放手哩。”这都是景和平日会得做戏,世人都当他是个贤明人,如今看着这样,只当他是平白叫陈婕妤牵累了,对他倒有几分怜悯。即存了怜悯,不免就有所偏颇的缘故。
又过得七八日,京都出了桩人命案子,里正报在了奉天府尹案头。
这案子初看起来也没甚起眼,不过是有人打水发觉水井里有具尸体,在井中沉沉浮浮,吓得扔了井绳,跑去告诉了里正知道。
里正听说,一面报官,一面使人将尸身打捞上来。想那尸身许是在井中泡了许久,尸身已泡得涨大,竟是不能从井口提上来,只好将井拦敲掉,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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