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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节(1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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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娘这才道:“我倒是肯放过柔嘉,只怕人不肯放过她去。”窦充容听见这句,站直了身,眉头深锁地瞧着玉娘,迟疑道:“柔嘉一女孩子,能碍着谁呢?妾不明白,请娘娘明示。”玉娘一指锦凳:“你先坐。”

窦充容心上虽惊异不定,到底还是移步过去在锦凳上坐了,双手牢牢按在膝前,双眼盯在玉娘脸上。

玉娘这才道:“说来柔嘉也是叫我连累了。她生母被废,我多少有些干系,她又年少,分不清是非曲直,叫有心人挑唆几句,恨上我也很是应该。”窦充容忙立起身道:“是妾的过失,妾该与柔嘉解说分明,王庶人被废并不干娘娘的事。”

玉娘浅笑道:“这与你有甚相干?是你与她相处得久,还是那元氏与她相处得久?”

窦充容双手交握,脸上现出了懊悔的神色来,迟疑地道:“柔嘉初到妾那里时,日夜啼哭,是以妾以为将王庶人安排与她的保姆留两个与她也好。不想这元氏竟是包藏祸心,颠倒是非。

玉娘把窦充容看了眼,微笑道:“你素来心善,我初到合欢殿时,你还提点我。”窦充容不提防玉娘好端端地竟是说起从前的事来,脸上一红:“妾那时不知娘娘聪慧过人,是妾鲁莽。”玉娘笑道:“你能这样待我,待着柔嘉关爱,也是自然。”

窦充容这才明白玉娘是个开解她的意思,不禁抬头瞧了玉娘一眼,不想玉娘樱唇微启,说出的话却是叫窦充容不寒而栗。

☆、 答允

虽说玉娘在片刻间就将真情猜着了七八分,可这番计较却是不能与窦充容实说。

说来窦充容也是个可怜人,她虽有九嫔的份位,却是从她祖母是敬贤皇后乳母的情分上来的,莫说乾元帝的宠爱了,自打进宫起连亲近也没有一回。即无男女之事,哪里来的孩子?是以柔嘉与她倒是与亲生孩子仿佛了。

若是叫窦充容知道柔嘉不过人是用来陷害她的棋子,指不定一个迁怒,便不肯与她合作,玉娘想了想,道:“你若不信,只管带了柔嘉回去。”

又说窦充容听着玉娘的话自然不敢相信,说来也难怪她,柔嘉是个皇女,更不得乾元帝青眼,这样一个人自然不能碍了哪个的眼,更不会有人耐烦来害这样一样无关紧要的孩子。难不成是这位宸妃娘娘故作危言,好使她为她所用?这位宸妃娘娘的心机手段从来神出鬼没,这可是说不准的事儿。可到底事关柔嘉性命,窦充容又不敢不信,想了片刻,方小心翼翼地道:“娘娘,柔嘉不过是个皇女。”

玉娘听着窦充容这话,把黛眉一皱,拍了拍手,从殿后走来秀云:“娘娘。”玉娘瞧了眼窦充容:“三公主做什么呢?”秀云听说,脸上就现出一丝笑容来,回道:“回娘娘,三公主正看小宫女们踢毽球呢。还嚷着要学。”玉娘点了点头:“带她过来罢,窦充容要回去了。”说着又转向了窦充容,“充容只管放心,若是圣上问起来,我只说你是带着柔嘉来给我请安的便是。”

窦充容能靠着祖母的一点子恩情在宫中站住脚,固然有乾元帝为着标榜他纯孝,连母后的乳母也肯照拂的缘由,可窦充容会得审时度势也是真的。故此听着玉娘这些话竟是个撒手不管的模样,倒是拿定了主意:左右宸妃有宠有子,真恨柔嘉欺负了宝康公主,只消把事儿往乾元帝面前一递,柔嘉现就有吃不了的亏,何必多费这些心思。

窦充容拿定了主意便在玉娘面前俯身下拜:“妾愿从娘娘吩咐。”玉娘见窦充容服从了,脸上微微一笑,将窦充容招至面前,附耳说了一番,窦充容听着话,脸上神色变更,由红而白,半刻之后又恢复了常态,恭声答应,退开几步。

玉娘看窦充容答应了,便冲着秀云一点头,秀云转身离去,不久就将柔嘉带了出来,交在了窦充容手上,只柔嘉脸上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不住回身地瞧着一个手握毽球的小宫女。

原是踢毽球与柔嘉看的这个小宫女十分灵巧,不独能用脚膝来接毽球,连着肩和头顶也用得上,接、盘、磕、拐、踢、绷,样样来得,直将一只毽球踢得上下翻飞,真可说是“踢碎香风抛玉燕。”看得柔嘉目不转睛,叫秀云带出来时还是恋恋不舍地模样。

窦充容看着柔嘉这番模样,故意训斥道:“都是我平日太纵着你了,叫你在娘娘面前这般无礼!”玉娘素来是个大方的,与窦充容笑道:“小孩子家家的,顽皮些也是有的,你是没瞧见阿琰顽皮的时候呢,都气得我不想理她。”又与秀云道,“方才哪个踢毽子与三公主瞧的?把她给三公主带上,等三公主烦了,再回来。”柔嘉听着这句,脸上便现出喜色来,瞧在窦充容眼中,不由暗叹一声,还得笑着赔情道:“娘娘,可不能纵着她了。”

玉娘只摆一摆手:“我是赏给柔嘉解闷的,于你有甚相干?”窦充容只得谢过,又推柔嘉过来谢恩。柔嘉到底是孩童心性,看着玉娘大方也不好板着脸,强挤出些笑模样来给玉娘磕头。才要随着窦充容退出,忽然想起玉娘原先的话来,竟是转过身来奔到玉娘跟前,涨红了脸与玉娘道:“宸母妃,您不要与父皇说好不好?顶多,顶多我不要那个会踢毽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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