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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1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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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元帝听着谢逢春这几句辩解与密使所奏恰能对上,这才算是真真将心放下,脸上神气不由自主地一软,谢逢春也是个狡猾的,看着乾元帝脸上松动,只以为乾元帝是为着玉娘,忙又哭道:“臣,臣也是为着娘娘呀。娘娘薄命托生在贱妾的腹中,打小受了多少冷眼委屈,连说话也不敢高声,她到底是臣的女儿,瞧着这样,臣哪有不心疼的,是以,是以,臣想搏一搏,若是娘娘运气好些,日后便没人敢小瞧她,并不是有意欺瞒。圣上若是要降罪,也只求降与臣一人,勿怪娘娘。娘娘还要照应小公主啊。”

说来这些日子乾元帝虽不往合欢殿去,也常问玉娘起居饮食,知道她这些日子来虽闭门不出依旧受了不少冷言冷语,因玉娘身份不明,乾元帝只得硬起心肠来不理,心中到底不舍得,这时再听谢逢春哭诉玉娘在家时受的种种委屈,哪里还舍得计较玉娘出身,只是谢逢春当日以庶充嫡,往轻里说也是个戏弄君父,不加以惩治,纵得他胆大,日后还有什么不敢做?便以谢逢春御前失仪为由,罚俸一年,降承恩候为承恩伯,又指了跪在一旁默不出声的孟姨娘道:“勿使见人。”谢逢春听着乾元帝不叫孟姨娘见人这话,便知乾元帝依旧回护玉娘,不忍让她叫生母的出身拖累,喜心翻倒,领旨谢恩,带着将头脸都裹住的孟姨娘出宫去了。

乾元帝这里打发谢逢春出去,自家就往合欢殿来,来的路上心中想了许多见着玉娘时的情景,想玉娘性子柔顺可爱,只消哄上几句,自不能与他计较生气,可真见着玉娘的面时,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却是玉娘接着乾元帝过来的旨意,散了长发一身素衣在殿前跪着,竟是个脱簪待罪的模样,乾元帝本就心怀怜惜,再看玉娘这幅模样,哪里还受得住,急命住辇,也不要太监搀扶,自家跃下软舆,急急奔到玉娘面前,伸手就去搀她,口中直道:“你这孩子,这样冷的天穿成这样跪在这里,可是要急死我吗?”

玉娘见着乾元帝这口气,虽不知当中详情,却也晓得事是了了的,便不肯顺从,只道:“妾有罪,还请圣上降罪。”乾元帝将玉娘的双臂一握想要将她强行扶起,只觉手中瘦骨嶙峋,顿时后悔莫及,强将玉娘扶起,又劝道:“是有人行了谗言,我误会了你,哪里是你有罪。”

玉娘见乾元帝又自称起了我,便知乾元帝心中悔了,她素来是个擅用人心,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顿时扯着乾元帝袖子哭道:“妾也曾问过圣上,妾有何过,圣上绝口不提,妾满心惶恐,日夜难耐,饮食无味,日日望着圣上过来,妾好请罪,可圣上又绝足不来,圣上竟是忍心,圣上就是不念着妾,难道连孩子们也不念了吗?”玉娘从前哭起来,都是珠泪盈盈,如娇花带雨,今日却是全不顾仪态,放声而哭,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凄凄惨惨戚戚的模样,倒是更叫人怜惜。

乾元帝本就后悔,叫玉娘这一哭,更是气弱,一面扶着玉娘往殿内走,一面哄她,道是:“你要加我罪名前也该问问你自己,便是我不来,你如何拿自己身子与我赌气,不肯叫楚御医扶脉呢?要是你们母子有个什么,你叫我如何安心?”

玉娘听这话便知乾元帝又退了一步,愈发地不肯饶让,顺势哭道:“妾以为圣上不要妾了。”这话忽然觉得腹中剧痛,脚上发软,又有一道热流涌出,便住了口,低头看去,只见一股鲜红缓缓从裙下漫出。

这是小产了?玉娘心上忽然一片宁静欢喜,转脸对乾元帝瞧了眼,双眼一阖倒在了乾元帝怀中。乾元帝看着玉娘这样,知道不好,顾不得玉娘身上流血,一把将她抱起一面急喝道:“速宣御医。” ,一面向殿内冲。

待得将玉娘放在牀上时,乾元帝才看着玉娘脸上白得如同雪雕一般,裙子下半截已叫血染红了,不用御医来乾元帝也知道,这胎大半是保不住了又说自乾元帝与昭贤妃生分以来,虽没有加罪的旨意下来,合欢殿这些日子来也几乎好说死气沉沉,自金盛以下人人不敢多说一句话多走一步路,好容易看着乾元帝复来了,话又说得带些悔意,分明是事过了。而昭贤妃又有身孕,圣上日后自会愈加怜惜,合欢殿只有更胜从前的,不想变起俄顷,昭贤妃竟是小产,还是金盛催着,众人才动作起来。

昌盛与金盛两个又过来将乾元帝劝至内殿外,昌盛因看乾元帝袍角上沾着血,一面命金盛将乾元帝留在合欢殿的衣裳来与他换,又叫小太监打了热水来与乾元帝洗手。乾元帝只由他们动作,却是一言不发。

乾元帝这会子自是又恨又悔,恨的是李源谗言污蔑,以至于他误信谗言,害得玉娘伤心若此,伤了胎脉。悔的却是,明知玉娘任性不肯叫楚御医服侍,怎么就顺了她的意思呢?若是强令她服从也未必会保不住孩子。如今看着一盆盆血水从殿内端出,脸上也是一片苍白,牙关却是咬得紧紧地。

又说御医们听着乾元帝在合欢殿急召,连气也不敢歇一口,一路拎着药箱子奔来,只昭贤妃这一胎终究没有保住。

乾元帝虽早料着这一胎凶多吉少,听着这话,还是听着回报,还是心上一沉,又问:“贤妃如何?”

这回来的是惯常给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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