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2 / 7)
这欢喜得意那还了得。
待得宣完旨,张勇对着谢逢春已口称侯爷了,又管马氏唤夫人,又堆了笑脸儿道:“奴婢贺喜侯爷,贺喜夫人。昭贤妃娘娘所育的公主,圣上十分喜爱,已赐封号:宝康。”谢逢春只不晓得有封号的公主和没封号的公主的差别,也接不上口,只是笑道:“内侍一路辛苦,待本候摆酒与内侍吸尘。”
张勇自然答应,这时新任的阳古城县令也赶了过来,看着张勇身上六品服色就要过来见礼,还是张勇一指谢逢春:“还不见过承恩侯与侯夫人。”县令听着谢逢春成了侯爷,哪敢轻忽,忙过来撩袍与谢逢春同马氏见礼,又过来见过张勇。
马氏在谢逢春身后,听着玉娘这个小贱种如今成了贤妃,自家也沾着她的光做得了侯爷夫人,一时欢喜一时恁怒,脸上神色就有些捉摸不定。好在张勇与县官儿不晓得底细,只以为马氏是欢喜得傻了,倒也不以为意。还是谢逢春看着了,怕马氏露出马脚来,只同卫姨娘同宋姨娘道:“你们夫人身上不好,还不扶了进去。”
宋姨娘自以为自家年少青春,委屈做了谢逢春的妾,总该叫谢逢春另眼相看才是,不想谢逢春当着颁旨的上差的面儿将自己呼呼喝喝,脸上如何下得来,甩了帕子就要发作,还是她哥哥宋柯在一旁看着,忙过来将宋姨娘扯了,轻声喝道:“胡闹什么,还不扶夫人进去!你再胡闹,仔细我告诉母亲!”
宋姨娘在家做庶女时,宋父是不大管她的,只在嫡母手下讨生活,早被嫡母将胆儿吓小了,听着宋柯这话,哪里还敢多说,同卫姨娘一左一右扶着马氏就下去了,正要回正房,马氏就站下了脚,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来,道是:“扶着我去见见她。”
宋姨娘不晓得马氏所说的“她”是哪个,卫姨娘却明白,马氏这是要去见孟姨娘。
说来孟姨娘在谢逢春后宅也算得颇为风光,一直得宠了十余年,后来接了养在甘露庵的女儿回来,母女两个更将谢逢春哄住,连着马氏也不能占得上风。这样一个处处不能让人,压得马氏气恨难平的人在玉娘进宫后,竟就吃真心实意地起斋来,连着谢逢春也不奉承了,颇叫人意外。
谢逢春只以为孟姨娘是为着玉娘明明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却不能认她的缘故,倒是还好生劝慰了回,孟姨娘只说:“三姑娘在的地方,步步惊心,妾也没什么能帮着她的,只好替她多念几回经,祈祷佛祖保佑罢了。”倒是说得谢逢春动容,且随着玉娘得宠,孟姨娘到底是她生母,日后玉娘问起了不好交代,是以虽如今谢逢春多宠着宋姨娘,可在孟姨娘这里的供奉倒是比从前更精细了。
只在马氏,看着孟姨娘刺眼已有十数年,得了今日这个由头就要来找孟姨娘说话,好出口气。
☆、 糊涂
作者有话要说: 婆婆也是妈真是让人憋不住地想吐槽。这什么价值取向啊。既然婆婆也是妈,那对应的,岳母也是妈 这才公平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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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的孟姨娘虽也徐娘半老,依旧打扮得花娇柳嫩,尤其爱将双眉描得入鬓发,衬得她一双眼格外有情,又有那种地方学来的手段,是以谢逢春宠她些,也叫马氏看不入眼,可今日马氏再见着孟姨娘,却是吃了一惊。
孟姨娘住的屋子里也曾摆得琳琅满目,如今却是一色玩器皆无,墙壁都是新粉过的,雪洞一般,进得门来当面墙上只挂着张地藏王菩萨,下头是张朱漆香案,上头供着一盘鲜果又一瓶鲜花。一盏清水,并一只三足小香炉,里头插着三支香,香烟袅袅。香案下头的蒲团上盘膝坐着个妇人,身着灰布长袍,一头青丝挽了个圆髻,只插了支素银钗,背影纤薄,仿佛正是孟姨娘,一手敲着木鱼,一手捻着佛珠,口中念念有词,仔细听去,却是地藏经:
又出种种微妙之音,所谓檀波罗蜜音、尸波罗蜜音、羼提波罗密音、毗离耶波罗蜜音、禅波罗蜜音、般若波罗密音、慈悲音、喜舍音、解脱音、无漏音、智慧音、大智慧音、师子吼音、大师子吼音、云雷音、大云雷音。
马氏只以为孟姨娘躲入小院是要避开新得宠的宋姨娘,却不料看这番模样倒象是真情,一时倒是踌躇住了,不晓得该不该开口。
叫马氏拖了来的宋姨娘从前同孟姨娘并无争锋,看着她这般,只撇了嘴儿四处瞧看,又见内室一张小床,张着青幔,床上被褥也一概是青布的,竟是十分朴素,就扯了马氏的袖子,指了她瞧。马氏看着,这才认作真情,原要讥讽几句也做罢了,只道:“你玉娘这回挣命一般只得个公主,即一心向佛就好好为玉娘念几回经罢,保佑她下回得个皇子。”孟姨娘敲着木鱼的手停了停,转而又“笃笃笃”敲了起来。
马氏看着孟姨娘不出声,只当着菩萨的面儿也不敢再说,只对着地藏王菩萨的画像唱了个喏:“南无地藏王菩萨。”也就转身出去了,宋姨娘忙不迭跟上,卫姨娘却是盯着孟姨娘的脸瞧了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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