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3 / 6)
微微笑道:“圣上可不能哄妾。”
当时那一摔,玉娘也算是咬了牙去赌的,即赌了这一回,总要搏个全赢才是,是以玉娘又拿着柔情去引动乾元帝心肠,果然乾元帝叫玉娘这一番举动,勾得心肠都软了,便是玉娘拿手扯住他的袖子也不以为忤,反道:“朕不哄你。”
这时药也煎得了,乾元帝站起来,看着宫女们服侍着玉娘吃了药漱了口,服侍她躺下,这才回到牀边坐了,笑道:“看朕没哄你罢。”玉娘正要说话,就听得殿门外脚步响,昌盛走了进来,脸上带些迟疑之色:“圣上。”瞥了玉娘一眼,欲言又止。
乾元帝先看了眼玉娘,见她阖着眼,这才起身走到一边:“出了什么事?”昌盛悄声道:“殿下去审问丽御女,丽御女拿了簪子比划着要划自己的喉咙,赌咒说是谢才人自己摔的。”
昌盛依着常理推测,谢才人这一摔虽无大碍,也吓去了半条命,自然会将丽御女恨得咬牙,乾元帝又偏心她,只怕早将丽御女咬得死死的。偏这回是李皇后亲自审问的丽御女,亲自遣他来回的乾元帝,他便是想替谢才人回护一二也不可得,是以说起这段来十分忐忑。
乾元帝听了,脸上果然是有些惊愕,转过身去将玉娘看了会,他本以为玉娘是吓慌了,记错了也是有的,倒是不拿玉娘方才的话当真,不想昌盛过来说了这段,叫他对玉娘刮目相看。乾元帝瞧惯了后宫的女子为了争夺宠爱各出手段,莫说是叫人害了场,便是没叫人害,也要攀扯陷害一回,不想玉娘受了丽御女连累,还肯替她分说明白,竟是难得的心思纯正。今日这事一出,才使乾元帝真正对玉娘另眼相看。
玉娘其实并未睡着,昌盛说话声音虽也压得低低的,奈何偏殿中鸦雀无声,玉娘还是听着了,听到朱德音赌咒发誓说是她自己摔的时,心中一松,这才沉沉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小白花守则三
在不能将“加害者”一棍子打死的情况下,一定要为“加害者”洗白,这样才有助于白花的纯洁形象。
☆、 气恼
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肩上扛了个四五岁大的女孩子,引着女孩子去够石榴树上熟透的石榴。
“爹爹,爹爹,阿嫮要那个,阿嫮要那个。”女孩子带着肉窝窝的手指着树顶,树顶上的那只石榴比成人拳头都大,已熟得裂开了皮,露出里头玛瑙一样鲜红的果肉来。
沈如兰哈哈笑着,将阿嫮举起来,去够树顶的那只石榴。“爹爹,再高点,再高点。”阿嫮努力伸长了手,眼瞅着就要碰到那只石榴,却见小径的尽头处,沈如兰的长随神态恭敬地引了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走了过来。
那少年身着浅紫圆领长袍,腰间系着间玉的腰带,长眉入鬓,脸白如玉,举止安详从容。阿嫮一下认了出来,这分明就是少年时的乾元帝。
阿嫮急了,拍打着沈如兰的肩大叫起来:“爹爹!爹爹!我们回房。”要是爹爹没同乾元帝牵扯到一块儿,就不会仗着“情分”出“狂悖语”,或许就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可是来不及了,转眼间赵熙已走到了沈如兰父女面前,脸上是温雅的笑容,客客气气地同沈如兰寒暄过。他甚至还从腰间解下一个玉佩塞在阿嫮手上,说了句什么,阿嫮听不到,但是沈如兰笑了,笑得快活,又摸了摸她的头:“阿嫮乖。”
玉娘从牀上坐了起来,那不是梦,那是她小时候真正经历过的。
玉娘记得清清楚楚,到后来,爹爹亲手替她采下了那只石榴;玉娘记得清清楚楚,那只石榴红得耀眼,却酸得厉害。可是玉娘直到现在才想起,那时她就见了赵熙,原来那么早他就刻意地来结识笼络爹爹。
玉娘终于想起了赵熙那日说的话:“南山新长凤凰雏,眉目分明画不如。”沈如兰,字南山。
这是赵熙借着前人的诗来夸阿嫮。他为了拉拢个大臣,倒也拉得下脸,当年笼络的时候有多殷勤,翻起脸来也就有多无情。玉娘脸上湿漉漉地满是泪。
依惯例,元日,乾元帝先要领着皇子们拜太庙,而后领着王公大臣们拜谒天地,然后再回到宣室殿赐宴,乾元帝这时已换好了拜太庙的祭服,正要出门,见玉娘惊醒,看着她一脸的泪,只以为她昨夜受惊过度,又做了噩梦,倒也怜惜,不独不怪她惊驾,双手反探上玉娘的肩,将她的身子扳了过去,顺了顺玉娘鬓发,拿过枕边的帕子,替玉娘擦了眼泪:“做噩梦了?”
玉娘缓缓朝着声音看去,梦中才出现过的脸,近在咫尺,近到一伸手就能掐住他的脖子,玉娘也真的抬起手摸向乾元帝的脸,慢慢滑到他的脖项上停住了。
爹爹,你说过,这里就是颈上的脉搏,只要一簪子扎下去,凭他是谁,都得死,大罗金仙也救不得。爹爹,可就这么杀了他,太便宜他了,我们沈家一百三十二条人命,还有爹爹你的一世英名,阿嫮不愿便宜了他,阿嫮要公道。
乾元帝握住玉娘停在他脖子上的手,将她往怀里一带,玉娘闭上眼顺势靠进了乾元帝怀里:“妾做了个梦,梦见妾醒来,圣上不在。妾到处找圣上,都找不到,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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