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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4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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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赏赐过采女之后,陈淑妃,王婕妤等也送了东西来。也是该出事儿。那王婕妤也是采女出身,家里曾是一地的财主,偏王婕妤的祖父好赌,万贯家财到得王婕妤父亲手上时,所余无几,偏王婕妤家三兄四弟又多姐妹,偶尔见着好东西,下手慢些就落不着,就养成了王婕妤吝啬孤拐的性子。

王婕妤靠着高贵妃才有的婕妤份位,平日里不太得乾元帝喜欢,手上东西虽有些,一气儿要拿出二十份去,十分肉疼,所以借着自己位份低,不敢同李皇后,高贵妃,陈淑妃等比,除了宫花,脂粉,手绢子之外,竟是将她自己的一串一百一十八颗的南珠链子拆了,分赏诸采女,偏采女有二十位,均分不来,有一位就少了两颗。以王婕妤想来,这些采女们将将入宫,正是谨言慎行的时候,便是知道少了也不会出声的,更不能来问着她,倒是十分的放心。

因王婕妤赏下来的珍珠都叫手绢遮住了,采女们谁也不知道这些瞧起来一模一样的赏赐中,有一份是少了的,一个个谢恩领过,这盘赏赐就到了朱德音手上。朱德音见自己的东西盘中的珍珠怎么就得四颗这样的数目,不敢问人,就走来瞧玉娘的,玉娘那份却是六颗。

也不知怎地,明明是国子监博士之女,朱德音偏生了个恨人有,笑人无的脾气,因是王婕妤赏的,朱德音不敢抢夺,脸上却不好看了,冷笑道:“谢采女倒是好运气。”将袖子一摔就要走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将盘中的珍珠扫了几颗下来。

朱德音见自己扫落了婕妤娘娘的赏赐,饶是胆大,也有些心慌,正要先发制人说是玉娘对婕妤娘娘不恭敬,将婕妤娘娘的赏赐乱扔。不想玉娘开口道:“朱姐姐请挪一挪步,你踩着婕妤娘娘赏的帕子了。”

朱德音一低头,果然见脚下踏着一方□□色的绢帕,帕子颜色这样浅,上头的脚印子定是清清楚楚,凭是谁的帕子,上头只要是她的脚印,这谢玉娘只要叫嚷起来,对王婕妤不敬的罪名便在她头上扣实在了,虽说是小节,可传在宫里贵人们耳中,哪里还能喜欢她,顿时退了几步。

☆、 奉承

朱德音见自己踩着了王婕妤赏的帕子,又听玉娘出声提醒,以为玉娘要用这个拿捏她,想了想,先抢白到道:“好你个谢采女,不料你心胸这样狭窄,我不过看了眼你的珠子,你就将帕子扔下来陷害我,我定要告诉陈公公。”

玉娘脸上有些茫然之色,缓缓道:“朱姐姐何出此言?我若是存心陷害姐姐,哪里还出言提醒?姐姐是个聪慧的,请姐姐细想想便知。”说了起身下榻,走到朱德音跟前,探出手要将帕子捡起来。

朱德音神色变换了几回,正叫玉娘的话说得有些心动,忽见玉娘过来捡帕子,便以为玉娘是要用帕子来拿捏自己,立时心慌,出手将玉娘一推,要去抢帕子。想玉娘是半蹲着身子的,叫她一推,哪里还站得稳,顺势摔到在地。

也实在巧得很,玉娘这一摔竟将左足崴了,一时疼痛难忍,额角都沁出了汗。朱德音哪里想着自己这一推会生出这样的事来,她也见机得快,先将帕子捡在手中,这才来扶玉娘,还笑嘻嘻地道:“谢妹妹怎么这样慌忙,居然自己摔了,可摔痛没有?”又附在玉娘耳边道,“好妹妹,帕子可在我手上了,妹妹还是慎言的好。”

玉娘脸上雪白,额角涔涔有汗,握着朱德音的胳膊道:“还请姐姐回了掖庭令陈公公,我脚疼得厉害,怕是扭着了。”朱德音抿着唇瞧了玉娘一会,想了想,倒也不怕她在掖庭令跟前说话,左右都没了凭证,她要是告状,还能反说她胡乱攀咬,再有,自己替她走了这一回,还能在几位大人跟前得个友爱宽厚的分数,倒是没坏处的。

计较得当,朱德音掰开玉娘握在自己手臂上的手,笑道:“请什么请,我们同为采女,又住一个屋子,实是缘分呢。”说了就把玉娘搀起来,扶到床上坐了,这才出去寻人。

无品级的宫人们病了,是没御医瞧病的,无非是回了奚官令,遣人来瞧瞧,给些药,吃得好吃不好的,听天由命罢了。采女虽是为着预备充实后宫的,如今还没承宠,也与一般宫人无异常,一样是报知奚官局,由奚官令遣人来瞧瞧。玉娘这等崴了脚的就罢了,若是旁的病,还是要挪出去的。至于挪出去之后,自然是再进不来的,是生是死,也全凭天命罢了。

陈奉听着小黄门来说,有位朱采女来求,说是谢采女崴了脚,疼得厉害,怕不能走。陈奉听说,先是呵呵笑了两声,转头对身旁的掖庭右丞王朝恩道:“这朱采女倒是个有计较的。”

虽说这是乾元帝头一回选采女,可王朝恩是从延平帝,永兴帝两朝过来的,经过几届采女,自然知道这些瞧起来娇媚的美人儿私下的模样,真真是杀人不见血,老实蠢笨些的,早死得骨头都烂成了泥,便是有心眼的,也没几个能挣扎出头的。

所以听着陈奉的话,王朝恩也是了然,摸了摸左手拇指上的玉环,想了想朱德音的容貌,也是一笑:“怕是个有造化的。”那位谢采女有九成要做了这朱采女的垫脚石了,既然朱采女日后要有造化,倒不如成全她一回。王朝恩就道:“叫罢。叫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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