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4 / 6)
说话时,竟是拿着哄外人的说话来同月娘说。
月娘性子虽急,却也不是个十分蠢的,想着玉娘才回家时马氏对着玉娘颇有几分不屑,哪里有半分亲生女儿的样子,自然不肯信,只是马氏同谢逢春一口咬定,她也无可奈何。只是一想到玉娘是庶女时尚且有官家子弟求亲,如今有了嫡女身份,只怕还能嫁得更高些。而齐家虽有些钱,也不过是商人,便是齐瑱能中秀才举人,等慢慢熬上去,做得官了,她也老了,便对这门起先十分得意的亲事不满意起来,瞧着玉娘更不顺眼了。
好在月娘婚期已定,就在来年二月初十,满打满算也不过只剩了半年有余,马氏就月娘将拘在自己的房中绣嫁衣,等闲不许乱逛。只是自打马氏要将玉娘记在名下之后,总将她拢在身边,要做个母慈女孝的样子来,所以月娘玉娘总免不了见面。
但凡见着面,月娘总要讥讽嘲笑玉娘几句。别说玉娘生就一副温婉柔顺的模样,便是玉娘有性子,也不能当着马氏的面儿发作,所以凭月娘如何,玉娘极少驳嘴的,倒叫月娘一拳打在棉花上一般,出不得气,又不敢再上去撕打,只得扭着马氏撒娇诉苦。
马氏不免心痛,要哄着月娘,又怕玉娘见着这样,觉得她这个当娘的偏心太过,笼络不成反生了芥蒂,回身还要抚慰玉娘,直搅得马氏焦头烂额,心烦不已。
转眼就到了冬至,谢家开祠堂祭祖,请出族谱。
其时冯氏才生了一子,尚未弥月。冯氏同谢显荣结亲已有两三年,虽夫妻恩爱,因谢显荣多在岳父冯宪处攻读,一旬也难得回来一次,迟迟未有身孕,马氏早有些怨怪的意思,这回一举得男,一家子都松了口气。谢逢春有了长子嫡孙,也自得意,抱着孙子道:“此吾家千里驹。”是以大名就叫做谢骥。
谢府规矩,媳妇要生有子女,才能入族谱,所以冯氏到了这时,才得以记入族谱,将谢骥记在谢显荣,冯氏名下。玉娘的名字也落在了马氏名下,自此尘埃落定。只是孟姨娘名下记没了子女,自然不能记入。别说不能记入族谱,便是百年后身死,作为个无所出的姨娘,连祖坟也入不得,马氏多少出了口恶气,这是旁话。
作者有话要说: 阿幂的爸爸住院了,前列腺有个tpsa指标很高,阿幂很担心。
☆、 不谐
乾元七年,二月初九。
月娘出嫁前日送妆,四十八抬嫁妆,也算得近十年内阳古城里数得上的厚嫁了,一路吹吹打打在城中招摇过去,引来许多羡慕。
二月初十,宜成亲,求子,祭祀,祈福。
月娘出阁。
二月十三,回门。
马氏见齐瑱年少英俊,且家资丰饶,倒是比大女婿李鹤更看重些。不想月娘回家,脸上不大有新嫁娘的娇羞,颇有几分羞恼,细问之下才知道,新婚次日齐瑱出了房门之后,竟是连房也没进过。马氏不由大怒,只是女婿是娇客,且在新婚中,也不好就喊进来教训的,不免口出怨言,竟是有怪顾氏不会教儿子的意思。
还是英娘机敏些,又知道自家妹子是叫娘宠成的,任性胆大。那齐瑱更是三代单传,齐家老太太在世时,宠得眼珠子一般,一样的娇纵。这样两个人凑在一起,新怀初抱的,难免磕磕碰碰,要月娘听了马氏的话,只怪旁人,不责自己,只怕夫妇两个就要渐行渐远,在一旁劝解了番。马氏情知有理,又同英娘一起教月娘些夫妇相处之道,只是月娘那性子,哪里是一时片刻就能说听的,倒是责怪马氏不若从前疼她,撒娇撒痴了场,又把英娘冷嘲热讽了回。好在月娘回门,玉娘知月娘不喜自己,只说是着了些风寒,没往马氏这里来,倒是躲过了月娘的迁怒。
自打月娘出阁,马氏的心思倒是多了桩,只愁月娘同齐瑱不太和睦,两个三天两头的要闹一场。原先顾氏倒还肯关照媳妇,常令齐瑱与月娘赔罪。若是月娘懂事乖巧些,齐瑱低了头,她那里也退一步,也就和睦了。偏月娘不太明理,看着婆婆回护她,自以为得了道理,越发的不肯容让。那齐瑱起先就对这门婚事不满意,见月娘这样,愈发的不喜。闹到后来,齐瑱竟是搬去了书房睡。
顾氏见儿子媳妇闹成这样,格外头痛烦恼。她娶媳妇,自然是为着传宗接代的,可儿子媳妇分房睡,孙子打哪儿来,倒是愁得头晕病发,躺在床上起不来。又拉着丈夫的手哭:“都是我糊涂,只见她肯替妹妹出头,以为她是个好的,全不想她能大庭广众的就发作,自是个没涵养的,都是我害了宝哥儿,如今闹得这样,叫宝哥儿白受委屈!”
更有桩,当日在吴家,顾氏见玉娘美貌,还惋惜了回她的出身。后来齐瑱同月娘说亲之后,顾氏又往谢家去了几回,同玉娘又见了两回,更觉她品貌双全。这回叫月娘一闹腾,竟是生出了后悔的意思:“他们家那个三姑娘,娇滴滴一个人,偏又温柔又大方,早知马氏会将她记在名下,当时不如就定了她!宝哥儿必定喜欢。”
齐伯年听着这些糊涂话,自然大怒,把顾氏指着骂:“放屁!你个糊涂东西!媳妇再不好,也是明媒正娶来的,你当婆婆的慢慢教就是。这会子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