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1 / 4)
提起如今唯一活下来的嫡亲弟弟,皇后娘娘雍容华贵的精致面容上总算流露出几分柔和的笑意,轻声道:“你能随时念着你舅舅,母后就安心了。”
“母后哪里的话,舅舅为人正直,对大黎忠贞不二,又是能信得过的为数不多的几个人,我是真心想他了。”太子在长辈面前,已然有几分小大人的样子。
隋皇后摸了摸儿子额头,说:“说是递了折子进去。后宫不干政,没有多打听。你父皇病着,漠北却传来异动,指不定是外敌还是内患。你父亲看在镇南侯李家祖先的攻绩上,在先太子谋逆案上手下留情,表面做了好人,心里却又不放心人家,这才稍微有点消息,就像惊弓之鸟似的。”
“可是为何一定要舅舅去呢。”赶在年关前让舅舅出京,小太子总觉得有些愧对舅舅。他舅舅本就没讨个好媳妇,家里没人心疼就算了,父皇还如此使唤人家。
隋皇后挺了挺腰板,淡定道:“隋家忠烈,涉及李家的案子,你父皇哪里敢托他人。”谁不晓得当时太子根本就是还没来得及谋逆,就被圣人打了个措手不及。至于镇南侯就更冤枉了……可是谁让他是先太子外家呢?皇帝废太子,自然忌讳镇南侯……他又不能手刃亲子,落人口实,必须做个宽和的父亲留下儿子性命,又哪里可能让镇南侯手握漠北军权?
漠北那地界儿最早是欧阳家族的地盘,当时固若金汤,连皇家都插不进去手。可是百年已过,欧阳家早就落魄了。李家接了漠北地界儿,也想学着欧阳家做土皇帝,圣人却是容不下的。
现如今,是他们隋家的年代。隋家在大黎历史中有过数次沉浮,最辉煌的时候老太爷命令隋家不得再入仕,曾有过三代皇帝的朝中都不曾有隋家子弟,可是却也造就了隋家是从太/祖皇帝打江山到如今四百余年,唯独从头到尾都敢自称望族的豪门。
太子殿下又将朝堂上一些趣闻说给隋皇后听了一会,两个人愉悦的用完午饭。
隋皇后叮嘱他道:“稍后看完折子批注后记得亲自去给你父皇审阅。”
太子殿下黎弘宸点了下头,宽慰隋皇后道:“母后放心,儿子一直清楚着呢。绝对不会趁着父皇生病便生出乱七八糟的心思。再说这天下,难道未来本不就该是我的?我着急什么呢!”他眨了眨眼睛,声音里难掩几分孩子气的调皮。
隋皇后轻笑,站起身亲自给儿子整理了下衣冠,说:“记得换件衣裳,你父亲爱干净。”
黎弘宸应声,本是抬脚要走,却是想起什么,回头道:“母后为何让我给徐相国这般体面?”
“什么?”隋皇后一愣,没反应过来。
“就是他的生辰假呀,别的人可没有的。偏偏他那般特殊,还给了三日。”
隋皇后见他撇嘴,心知因为徐念念替嫁的事情令太子对徐家心生不满,急忙叮嘱道:“徐相国十八岁入仕,二十五岁进京,不过短短十八年就能做到今日位置,你切莫小巧了人家。更不能轻易露出不满的神色,他是娘亲斟酌再三为你寻的臂膀,你可别因为一点儿女情长的小事儿就做蠢事儿。”
黎弘宸哦了一声,道:“我自是尊重徐相国为人品质的,只是他实在是教女不严,这事情母后可是受了委屈。若不是徐家有个恭亲王妃,母亲为了我不愿意得罪太后,又岂会善了?毕竟关乎舅舅终生幸福呢。”
“傻孩子。”隋皇后眼看着儿子这般维护自个和娘家,心里甚是开心。她伸出手捏了捏太子手心,道:“这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总之日后自有缘法。”关于徐相国和他递话愿意待日后大成后主动和离的事情,她并未打算和太子说清楚。太子年岁尚小,终归是嫩了些。
话已至此,黎弘宸也不再多言,说:“那我换好衣裳便寻李大总管去看父亲!”李大总管是圣人最信任的大太监。
隋皇后满意的笑着,说:“快去吧,别累着。我这里不用你挂心。”
太子殿下黎弘宸大步离去,隋皇后望着他挺拔的背影渐行渐远,心头升起几分自豪感。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真是懂事儿呢。”身边的李嬷嬷率先开口,虽然说隋皇后是太子的娘亲,但是宫里皇子和外面做儿子的毕竟不一样,并不是所有皇子都和母妃一个心。比如千贵妃捧在手心里的五皇子黎弘岳,那绝对是个猪队友。
隋皇后嗯了一声,眯着眼睛道:“听说最近圣人常去宁家妹妹那里,看来我也要走动一番了。”
李嬷嬷一怔,没敢多说。宁贵人自从有儿子傍身后那气度果然和以前不一样了,听说圣人身子骨好了便老去请,她的贵人品级也是熬了多年,怕是想借此机会直接封妃。若是以前,她经常在皇后娘娘身前伏低做小,如今这番作态全部拿捏到了圣人跟前,偏偏圣人大病一场以后,听闻几个皇子在他生病内的小动作,有些寒心,极其偏疼这位刚半岁的小皇子。
连带着宁贵人的身份也水涨船高……
隋皇后同她情谊好,自从宁贵人怀孕后便免了她清晨的问安。如今七皇子黎弘赐都快半岁了,宁贵人自个也懒得主动提及,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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