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4 / 5)
所出。这不出半日,他便将自己的人退了回来,这不是明晃晃地打自己的脸是什么?周太后自觉失了太后的脸面,言辞间也多是恼意。
“朕是什么意思?朕该问太后是什么意思才对!”朱见深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朕可不知道太后什么时候接下了尚宫局的差事,都开始调度起宫中的宫女儿了!”调度宫中宫女并女官向来是尚宫局的差事,朱见深此言是在讥讽周太后接了奴才的活,有失自己的主子身份。
周太后向来最在意的,就是自己宫女出身的低微身份。她不比那些经过正常选秀、在主子身边贴身伺候着的上等宫女儿,而是因罪入宫、是太皇太后宫里头最最低等的洗脚婢。当年英宗喝醉、一朝宠幸于她,她身边的宫女们也都是讥讽居多,只当她会直接被英宗抛到脑后。又有谁能料到这低微的洗脚婢竟然身怀有孕,且英宗的后宫又子嗣单薄,她便凭借此扶摇直上、甚至成为了尊荣的太后娘娘呢?
这么多年来已无人敢提及周太后的出身,起码从未当面提过。只是她到底出身不正,自己一直引以为耻。如今被自己的亲生儿子如此讥讽埋怨,纵使对方是一国之君,周太后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她恼羞成怒伸出自己的手指着朱见深厉声道:“皇帝就是这么跟你的亲生母后说话的!?”因为实在太过气愤,她的手不可抑止地颤抖起来,声音尖利得快要刺破众人的耳膜,莫说朱见深了,就连被周太后单独留在殿中的管事嬷嬷也忍不住皱起了眉。
“朕只有一个母后。”朱见深绝不是能够永远忍气吞声、任人欺压之人,往日对周太后一再容忍,除了念着一丝旧情之外,也是为了不打草惊蛇。如今威胁尽去,他索性就把话说开了,“对于您,朕至多只能称一声‘母妃’罢了。”
钱太后才是英宗亲封的皇后、朱见深的嫡母,自然只有她才当得起朱见深的母后;而周太后不过是因为生了朱见深,因此才在朱见深登基后被封为太后。说到底,这嫡庶之别绝不会因此而改变。
周太后没想到自己不过是给皇帝送了两个宫女儿,竟会惹出这么大的麻烦。她被朱见深这冷冰冰的话刺得后退一步,颓然跌坐在了座上。然而纵使如此她仍是不打算放弃:“皇帝这么对待你的生母,就不怕天下人唾弃?”
朱见深冷笑一声:“若是天下人知道朕的生母因为私心、为了让朕能与烟花女子成其好事而给朕下药,不知道究竟会唾弃谁呢?”
“你!”周太后不敢置信地盯着朱见深,“你竟然知道?!”
“朕知道的可不止这些。”朱见深终于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朕是为了您好,这才劝您老老实实地呆在寿康宫里头养老。能够尊荣体面地过完剩下的日子,不是很好么?”自己这生母为人蠢钝、喜怒野心均形于色,若不是运气好、在一朝承宠之后怀了孕,绝不可能能在宫中安然活到现在。既如此就应安守本分才是,可她却偏要兴风作浪,实在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周太后早知自己的这个儿子与自己向来不亲密,却不知他已经变成了如此心思深沉、冷酷果决之人。事已至此,她除了听他的话,老老实实地呆在这寿康宫里头养老之外也别无他法。毕竟谋害皇帝之人应领极刑,如今皇帝愿意放自己一马,还算是网开一面。
朱见深与周太后密谈完,周太后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座上,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为恶之人便是这样,当其狠厉之时可敌千军万马、毒如蛇蝎,一旦走到尽头、毫无反击之力之时,却又变成了软弱无能的胆小鬼。
朱见深看着颤抖地伏在座上痛哭流涕的周太后,心中没有丝毫同情,只有深深的厌恶。他看了一直沉默无语的管事嬷嬷一眼,示意她送自己出去。管事嬷嬷心领神会地跟在朱见深的后头,一路将他送出了寿康宫。
寿康宫的夹道上,左右无人之时,朱见深这才皱眉冷声道:“朕让你盯着周太后,为何你却任由这妇人作出此等蠢事!?”
那管事嬷嬷仓惶地跪到在地:“主子恕罪,奴婢也不知道周太后动作竟然如此之快,话音刚落便差人将宫女儿送到了乾清宫。一时大意,因此来不及阻止她”这管事嬷嬷声音清脆精神,哪里像是渐显老态的四五十岁妇人的低沉模糊声音?
朱见深冷哼一声:“你给我继续盯着她,若是她再作出不当之事,你便准备好为她殉葬吧。”
“是!”管事嬷嬷毫无犹豫地恭敬应道,“奴婢省得了!”
“回去吧。”朱见深一挥袖子,示意她回寿康宫。
“奴婢告退!”那嬷嬷朝着朱见深一磕头,半跪半爬地退回了寿康宫,然后才站起身来往正殿里头走。
原来三年前朱见深肃清后宫之时,便已经将银作局大人派到周太后身边监视撺掇她的管事嬷嬷暗中处死,换成了自己的死士。
经过此事之后,周太后应当是会老实很长一段时间了若是她再出幺蛾子朱见深眼中厉光一闪,那可不要怪自己无情了!
他刚才和那死士说的可不是玩笑话。
朱见深自以为已经解决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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