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节(3 / 5)
年才俊,听到这事一时头大如斗。举子们是不好得罪的,那就只能是底下的奴仆没有安排周全。但这里毕竟是秦王的地界, 那些奴仆即便做事不尽心,他们崔家作为外人也不好多加置喙。
崔文璟狠灌了几口凉茶,在贴身小厮的侍候下踉跄站起来, 准备好言相劝让那些过于春风得意的举子们稍稍收敛些。紧赶到外面时就见男宾们毕竟还是要脸面的, 已经走了多半。刚下过雪的地面上到处都是黑色的车辙印, 两个妹妹正站在一起, 和三位闺秀作别。
山庄里到处是繁花盛景,庄子外头就没有什么可看的了。小汤山的山势平缓,大概因为靠近温泉,地面松柏苍翠连绵,间或夹杂几棵光秃秃的杂树,就像素锦上面打了几个补丁,看起来稍稍有些碍眼。
面对崔氏姐妹俩不怎么友善的眼光,站在末位的傅百善也很无奈。
本来受邀请过来吃了玩了,还把人家的老师气病了,这样多半是不受待见的,所以不管占不占理还是早点走人为妙。偏偏张锦娘和靳佩兰拉住她不准走,说输人不能输阵。究其根底其错在对方,作甚一副气虚的样子?
傅百善看着她们一脸得理不饶人的模样,却是想起了跟着夫婿远嫁贵州的闺中姐妹魏琪,也是这般好打抱不平的性子。想来,这几年虽然碰到过徐玉芝那样不可理喻的疯女人,更多的却是如魏琪,张锦娘,靳佩兰这样古道热肠的姑娘!
崔文樱先时对傅百善还有三分好感,却在她出言顶撞蔡夫人时变得丝毫不剩。将心中那句劝诫忍了又忍才出口道:“傅姐姐,女子还是贞静为好,万一把我的老师真的气出个好歹来,于你的名声不好听……”
身材娇小的张锦娘站在新结识的两位伙伴旁边,也不知道有了底气还是怎的,闻言毫无淑女风范地翻了个白眼道:“崔小姐,大伙都知道你是京中第一姝,自家姑父的亲姐又是宫里得宠的娘娘,这回板上钉钉的是宫选的头一名。只是这世上做不来诗文的好女子多了去了,蔡夫人也不能凭这点就胡乱骂人家吧!”
崔文樱记得这个扬州学政之女一向笑脸迎人,今日怎么变得炝辣椒一样言辞锋利。正要出言反驳,却又觉得有些词穷。
靳佩兰冷眼看着她翕动了几次的嘴唇,却始终拿不出象样的词语出来反驳,遂曼声道:“张妹妹不必过于动气,傅姐姐也莫着恼。想当初我仰慕蔡夫人的才华,甫一到京就前去拜访,心想做不成她的弟子,蒙她指点几句也是好的。结果她拿到我的诗文,才看两眼就批判说文理不通字迹拙劣如幼儿。”
靳佩兰说到这里冷笑了两声:“我父是宝应十七年的二甲头名,其诗文书法足以让人称许。只因他脾性急躁又不善言辞才在宦海沉浮,四十多岁了还屈居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县丞之位。我跟在他身边苦练了近十年的字,却被批得如地上泥垢一般不堪。”
靳佩兰伸出一双纤手将对襟貂毛领紧了一下,仿佛解气一般道:“我如遭雷殛失魂落魄地出了房门,送我出来的婆子大概不忍心,站在门槛后悄悄地提点于我说,是我所备的礼物过于简薄,所以蔡夫人才没有耐性看完我的诗文!”
崔文樱脸上乍红乍白,终于失了平日的文秀大怒道:“你胡说!”心里却模糊记起,每年的春秋二季姑母都要派人往老师家送些财物,有一回自己还在姑母房中无意看到过厚厚的礼簿。
靳佩兰挑眉一笑道:“蔡夫人名声如同云间明月,我便如萤火之辉,又如何同她相比?只怕说出来也无人相信,所以今日我特意挑了从前那本诗作里的一首写下来。结果,就得到了‘缀玉联珠卓尔不群,令人击节赞叹’的评语。”
傅百善简直要抚额感叹,谁说才女就不小气的,这位记气就一记大半年呢,今日始来报呢!
靳佩兰比时无比神轻气爽,捂嘴笑道:“崔小姐也莫强辩,那本被蔡夫人批得一文不值的习作还在我家里放着呢!哦,上面当然还留有蔡夫人朱笔批注的墨宝呢!枉我一心尊祟她,原来——也只是个嫌贫爱富沽名钓誉的俗人罢了!”
这话里的意思太过不堪和犀利,估计蔡夫人在场的话不是被气晕,而是直接被气得吐血了。更关键的是,崔家三兄妹僵立当场,竟然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哈哈……,这小丫头好利的一张嘴!” 正在这时,忽然传来一道声音浑厚的大笑。
场中诸人转过头去,就见另一边的山道上不知何时站了几个气度不凡的人。崔家大公子崔文璟毕竟年长一些,心头就忽然咯噔了一下,心想小汤山附近只有一处庄子,这几人却是从何处而来?
这几人正是皇帝和他的两个儿子晋王和齐王,他们只想观赏美景不欲惊动旁人,所以从山庄的偏门而入,经半山腰直登峰顶,下来也是走的小路。红栌山庄地广人稀,要不是靳佩兰拗性发作阻挡在山门,只怕没有几人发现他们一行。
皇帝打量了靳佩兰几眼后笑道:“你倒是好胆气,竟敢说名满天下的蔡夫人是沽名钓誉之辈!”
靳佩兰再没眼色,一听这人一副上位者的口气,也知晓这是个大人物。忙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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