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4 / 5)
到这几句闲扯,那位徐爷掷了个杯子出来正正砸到我。我不敢走远, 就听那两个人又嘀咕了一会儿然后就上了床,那女的妖妖娆娆地叫了小半宿, 听得让人心火直冒。”
邓南想到那妇人不盈一握的细腰,灯下滑腻的雪颈, 也不由一阵口干舌燥。只得挥手让人退下,心烦意乱地坐在椅子上想事情。门帘忽然被人掀起,一张发须乱蓬的麻子脸伸了进来。邓南不由骂道:“这是从哪个姘头床上起来, 难得你起得这么早?”
来人正是赤屿岛的三当家, 因自小生得一脸麻子, 索性以此为名。他被骂却丝毫不以为忤, 涎着脸凑过来道:“好容易找的江苏厨子做得齐齐整整的一副席面,那酒还是我特地搜罗来孝敬二哥的, 就是想咱们兄弟坐在一起唠唠话,结果全进了那姓徐的肚子里, 你还不许我找个女人散乏一二?”
邓南大感头疼,“你也是将近四十岁的人了,喜欢哪个娶进门当妻当妾都由你,这样胡乱过日子成何体统?”
叶麻子摊着手脚坐在椅子上,敞着衣衫蛮不在乎道:“这样才好,个个都把我当主子, 要都娶进门不得斗成乌鸡眼似的!要不然弄个跟二嫂似母老虎进门, 我上吊的心都有了!”
觑眼见人并末反对自己的话, 叶麻子扯了衣袖擦了把脸上的汗渍嘿嘿笑道:“二嫂样样都好人也贤惠,可就这醋性忒大了,给你屋子里置的那两个妾长得跟老妈子似的……”
邓南心塞得厉害,喝断话头道:“怎么就你一个过来,老四呢?”
叶麻子嘻嘻笑道:“他婆娘要给他生第三个儿子了,就是这几天的工夫。一听说你现下没工夫说话,要另设宴招呼姓徐的,立马转身跑得比兔子都快。”
邓南说不清艳羡还是遗憾,“他倒是一心只过自己的小日子,大当家就是因为他没有这些花花肠子才越发器重他。现在又来了一个不知深浅的徐直,我们的好日子怕是到头了!”
叶麻子撇嘴道:“二哥太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了,老四是个只会拔算盘珠子的帐房先生,他心里头除了老婆孩子翻不起多大的浪。就是这个徐直不知深浅,大当家在信上特地说不准关不准放,倒底是个什么意思?”
邓南想了一下才低声道:“你来得晚不知道事由,当年老船主在世时是有心把位置传给此人的,结果一遭风云突变让他远走中土,此事就不了了之。后来这姓徐的在军中混得不错,一路青云直上。本来跟我们也是互为利用的关系,大当家帮他挣军功,他则给我们提供一些情报规避风险,两下相安两下便宜。不想他一朝翻了船,大当家是轻不得重不得,很是为难啊!”
叶麻子抚着下巴的胡须问道:“多少年的旧事了,难不成大当家还担心这人过来摘桃子?”
邓南摇头道:“此人面相和煦其实最是心狠手辣,大前年有三艘远道而来的安南船队上岸补给,大当家提前派人把消息送出去给他。半个月后这船一走到虎皮礁附近就遇到了几股流窜的小海匪,还没等怎么样呢,就让徐直连人带物抓了个满贯,他就是因为这桩事才立下军功得的百户一职。”
叶麻子倒抽一口凉气,“就是装满香料象牙名贵木材的安南船队,我还以为大当家收了人家的朝贡不好再下手呢,却原来是便宜了那个小子!”
邓南狠狠狠瞪了他一眼后才道:“大当家老早就说过,赤屿岛只为海船提供一个以货易货的安全场所,出了这道门就不归咱们管了。你也要时时记着你面上的身份是货场的庄家,而不是与人赤膊相见的海匪!”
叶麻子呵呵一笑,手掌向下用力一划狠狠道:“我是什么底细二哥最知道,这姓徐的如此麻烦,干脆找几个人麻袋一装抛入海里一了百了。”
屋子角落里的西洋挂钟嘀作响,叶麻子翘着二郎腿笑咪咪地等着。
二哥心思缜密什么都好,可不知是被二嫂管狠了还是怎么的,行事墨迹如同妇人。他自然不知道邓南的话其实也只说了一半,那年大当家故意放水让徐直缴获的安南船队,最后的结果是人员俱亡货物全部充公,无论是流窜的海匪还是安南船员竟然无一生还。
无意之中听到这个传言时邓南犹不可置信,专门派了心腹手下到岸上探听消息。朝庭的安民告示说海匪先是杀了安南船队的随行人员,又因分赃不均起了内讧。正在相互械斗时,驻守威海卫的官兵巡逻时恰好赶到,英勇击杀海匪后收缴装满货物的海船两艘。
明明是三艘海船,怎么变成两艘了?
很明显其间有人做了手脚,说什么海船被袭击水手被杀,海匪又起内讧械斗,前前后后分明都是徐直一个人的说辞!邓南不信邪,又悄悄地调查过往,发现徐直靠着这种欺上瞒下的手段,不过短短几年竟积攒下了不菲的身家,即便除去打点上下各路的银子,徐直也堪称豪富。
安南船队价比千金的香料,洁白无瑕的象牙,硕大华美的宝石,还未提炼精纯的金块,无一不是让人垂涎三尺的财物,而这徐直竟然悄无声息地吞了一整船。
邓南想到自己在大当家的勒令下只敢偷偷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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