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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口汤药(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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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小道,一身姿窈窕,仙姿佚貌的小娘子看上去却狼狈得很,怀中还抱着个小娃娃。只见她神态慌张,步履蹒跚,似逃难一般。

这天老爷似也不在捉弄,慢慢地雨势愈发小了。日头也渐渐跑了出来,将那阴冷潮湿的春寒吹散了大半。

赵初悟向远处望去,欣喜发觉已快到山脚,看了看依旧还在昏睡的团团,转头又望了望身后,只见小路蜿蜒起伏空无一人。口中念着林白,眼睛通红,拖着疲惫的身躯继续向山脚逃去。

大概酉时,赵初悟等人在山脚焦急地等着,可当看见林白被抬下山时,赵初悟只觉心在一块一块地崩塌,全然听不见吴霖枫在说些甚。那奄奄一息,满身是血若死物般没甚生机的林白,成了梦魇缠了她一月有余。甚至多年以后午夜梦回,也会闯入她的梦境,让她难以入眠、心慌不已。

“怎会这般,怎会这般,林白,林白!”

赵初悟眼泪夺眶而出,止不住的哽咽,声声唤着心上人的名字。手颤颤巍巍不敢随意触碰,怕轻轻一碰,满是伤痕的林白都经受不住。

团团在赵初悟哭喊之时已然醒来,她见娘亲哭得悲痛,见师傅一身血迹。她也抱着娘亲嚎啕大哭起来,不知是之前受了委屈,还是母女连心感受到娘亲的悲恸。

一辆马车在郊外飞驰而过,马车里赵初悟已流干了泪水,失魂落魄地搂着林白在胸口,小心谨慎地护着,生怕她受到马车奔跑的震荡。

赵团团紧挨着她的娘亲,不知是哭累了耗光精力还是车里颠簸太晕,她又睡着了过去。

柳媚儿担忧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起初哭的也是泣不成声,泪如泉涌,现一颗心似悬在空中,无时无刻不紧张地看着林白,关注着她的伤情。

林府,林白房内,越靠近那床榻越是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床榻前坐着一年迈的医者聚精会神地为林白把脉,而床前站在赵初悟、柳媚儿两人正焦急地不时望着大夫。

“人以五脏为中,六腑相配,生以气血精津液,内通经络,外连五官九窍、四肢百骸。而林大人的五脏六腑倶损,恐怕凶多吉少啊!”

大夫此言一出,两人差点晕厥了去,赵初悟强忍悲痛,小心翼翼地问道:“那还有一丝生机么?”

大夫解释道:“我这开一药方吊着林大人的一口气,再施以针灸,其他的就靠林大人自己了,三天之内若无吐血之兆,便安然无恙,反之……”

赵初悟眉头紧锁,看向林白那虚弱惨白的脸,心口若有拳头不停捶打。而柳媚儿更是亦然,险些晕倒在地。

翌日,是个晴朗日子,经过昨日雨水的洗礼,院子里的花草更显生机勃勃。

赵初悟与柳媚儿一夜未眠,全然守在林白身边。

团团趴在床沿上,心疼地看着林白,嘟着嘴巴,向她的娘亲小声问道:“师傅何时醒来啊。”

“不是师傅,团团,要唤她母亲。”

赵初悟抱起一脸困惑的团团,向屋外走去,想细细与团团解释。

而柳媚儿一听此言豁然开朗,难怪看着团团有丝眼熟,是小白的孩子么。眼神中透露一丝暗淡,柳媚儿又看向林白发起愣来。

直到三天后,林白确实未有异状,但也未见其醒来,询问大夫,也只是说已过那凶险,其余的再等些时候。

赵初悟、柳媚儿两人听后总算松了口气,悬着的心至少落地了一半。

而对于团团来说,这三日可是快活的很,也全然忘记林白还生死未卜。

原是柳媚儿对团团又宠又疼,可让团团心喜的不得了,便天天围着柳媚儿转,一口一个姨姨,叫的可是亲切。也算是给这死气沉沉的林府添了一抹生气。

林府后厨,赵团团歪着个圆圆的脑袋看向柳媚儿,奶声奶气地问道:“姨姨,你在作甚?”

“做橘饼啊,你爱吃么?”

柳媚儿边做着手中的活,边低头笑眼问着团团。

“爱吃!我最爱吃了!”

一提到吃食,团团似个饿狼般两眼发光。

“是么?那我多做点。”

真是血缘天性,连着吃食喜好也是相同。

这边一大一小喜做橘饼,而那边一张一合苦喂汤药。

自从柳媚儿惊觉团团是林白的孩子之后,就只是默默地看着林白,大多亲密的照顾都是赵初悟在承担,比如喂汤药、喂汤食、换衣、盥洗等。

因着林白昏迷不醒,所有喂汤药也好,喂汤食也罢,都是一点一点用嘴渡过去的。

赵初悟慢慢扶起林白,靠在自己怀中。再轻抿住一口汤药,那苦味便在赵初悟在口腔中横行,只见她皱眉忍住不适,红唇缓缓贴着那人的嘴唇,微微张口那汤药便一点点渗入林白嘴中。

将第二口汤药渡去之时,忽然那人的小舌轻轻舔了自己的嘴唇。

“唔……林白?你可是醒了?林白?”

赵初悟欣喜地声声唤着,细细地看着,但那人仍无半点反应。赵初悟思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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