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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南域」#4(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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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務。」

她的笑聲猶如化為氣體的黑泥,將我們由內而外化做漆黑。

「成為勇者前的記憶,已全部收錄至夏綠蒂的手稿。情報與認知能力產生嚴重的衝突,兩個人距離發狂皆只剩一步之遙。」

忙了兩百年,回過頭來一切照舊的感覺很奇怪吧……不……更奇怪的是「一樣的君王」這句話啊!艾克斯王叫做查理曼,桑莫王也叫查理曼,要是這兩人連個人特徵都一致的話……!

「接著,系統判定出錯了。」

貝蕾妮卡無視於我們各自的焦躁之處,以毫無情感的聲音繼續說道:

「在兩人精神病發的時刻,她們短暫地失去勇者的象徵。兩人恢復過來時,後到的勇者們已然展開新的征伐。」

她的聲音不像是在回憶,而是將自己觀測到的事件輕描淡寫地說出來。

「兩人之中,比較善良的那個,決定抓住所有勇者來換取和平。比較剛直的那個,以生命為代價實現對方的理想。」

西塔魯瑪爾的犧牲,並沒有讓堤拉雅安得到救贖。在西塔魯瑪爾被艾克斯王國軍逮捕下獄後,堤拉雅安也主動步入了永無天日的大牢。

無數個日子過去,人們漸漸遺忘斯皮爾地牢裡的五名勇者,艾克斯大牢中的兩名勇者終於也發狂了。

雖為勇者、卻又不是勇者,喪失生存意志的兩人被視為服滿刑期的罪犯,由獄卒們扔至貧民窟等死。

就在這個時候──

「『──還活著嗎?或者說,還死不了嗎?』」

被兩國的王公貴族們尊為賢者的貝蕾妮卡,出現在眼神混沌的兩人面前。

「『我的專精能力是,血統製造。』」

貝蕾妮卡的勇者之力,能夠讓外來的勇者變成這個世界的一分子。

「『那麼就祈禱吧。』」

儘管西塔魯瑪爾與堤拉雅安已失去說話及思考的能力,卻留下為彼此祈禱的反射動作。

「『只要信仰就能得救啊。』」

貝蕾妮卡改造她們倆的血統,使其永遠擺脫勇者的身分,成為這個世界的一部分。

西塔魯瑪爾變成以山洞為家、擬態成女性乳房的軟體動物,一堆堆腫脹或破裂的乳房像是魚卵般擠滿整座洞窟,從母乳中誕生的正是神劍少女。

堤拉雅安變成子宮狀的棘皮動物,每逢漲潮便會大量沖上海岸,在發育期的邪劍女孩保護下尋找適合安胎的環境,帶刺的殼狀卵巢各產下一胎即死去。

發育不良的神劍少女無法長出用來排除外敵的發光體,她們只能留在充滿乳香味的洞窟內協助築巢。邪劍少女則是每對姊妹出身時就決定誰該持劍、誰該繁衍。

那些從巢穴走出來的少女們,都擁有遺傳自母親的劍技與衝動。

一旦發現彼此──唯有懷著自己也無法解釋的激昂之情衝向對方。

這股熾熱到無法透過不完整的感官釋放出來的、只能與對方玉石俱焚的激情,說白了就是──

「──交配啊!」

氏族戰爭,表面上看起來是無止盡的相殺……其實是西塔魯瑪爾與堤拉雅安在互訴愛意。

貝蕾妮卡敲了記響指,黑泥的一面忽然瓦解,我們透過那面透明的牆壁看見豪雨般的落雷,看見在落雷海中掙扎求生的堤拉雅安……或該說是「一隻」堤拉雅安。

「嗯……!」

在不斷受到雷擊仍努力堅持下去的堤拉雅安身旁,有個尚未發育完、手持短小雙刃的邪劍女孩,向著我們──向著貝蕾妮卡的雙眼投以微小的怒意。但是,能在落雷海中多撐一秒鐘都是奇蹟了。試圖保護堤拉雅安而與貝蕾妮卡劍刃相向的邪劍女孩,很快就被連續不斷的落雷擊斃。

貝蕾妮卡望向旁邊。

大地上滿是堤拉雅安、邪劍少女、邪劍女孩的屍體,地平線的兩端還有更多神劍少女散落的殘骸。

她們都是想橫越這片不毛之地、侵入南域的群體。

畫面以快到像瞬間移動的速度移動著,我們從無盡落雷來到永久凍土。貝蕾妮卡踏進大型冰雕似的都市廢墟,裡面處處可見將結冰屋舍當成洞窟寄居的西塔魯瑪爾。大量分佈在冰牆外側的神劍少女很有效率地將入侵者團團包圍,然而所有的攻擊都只是飛蛾撲火。

之後,貝蕾妮卡就只是踩點般前往各個主要巢穴,時而誘敵自殺,時而以紅色閃光迸射出的光線摧毀整座巢穴。她的足跡遍及山的另一頭,所到之處只有毀滅與屍骸。我們宛如大屠殺的見證者,除了默默看著貝蕾妮卡「教訓」她的孩子們,什麼都做不到。

漫長且令人痛苦的殺戮,無關乎歷史與情感,僅僅像是撲殺害蟲般進行著。

我很想知道貝蕾妮卡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做這件事,可是自始至終,她都沒有顯現出一絲情感。

屠殺結束,黑泥退去,猛烈的饑餓感與乾渴感竄上喉嚨,原來外頭已經天黑了。

貝蕾妮卡看似從未動過般佇立於眾人眼前。她先後看向每個人,接著以漠不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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