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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力能扛鼎 第268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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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同了,京大营出来的,不论多少兵站在一块,你看他们也像一盘散沙。

而精锐骑兵未必有多高明的骑术和枪法,却是指哪打哪,是每一簇锋芒聚合成型的力量。

粮车堆垛得结结实实,长|枪一刺一挑,粮袋哗啦啦的漏米,又一把火扔上来,把捆粮袋的绳子烧断,整车就全散了架。重新装车太费劲,耽误了送粮的工夫,这一仗就必输了。

气得蓝营兵奋起直追,却哪里追得上骑兵的速度?

那百骑来得快,逃得也快,没等蓝营兵杀上来就脚底抹油跑了,伴着猖狂大笑,风一般地撤回了他们的辎重队。

留下的几具“尸首”红着脸,面对蓝营的怒火,挠着头不好意思地笑笑,蛆一样趴地上匍匐退场了。

江凛问:“你欲如何守粮?”

陆明睿松动松动手指,飞快移动沙盘上的算子:“辎重队伍太长,五百兵分散,支援总是赶不上,守不住的,该转守为攻才是。”

江凛:“之后两方互相消耗?五里路,够你们把两边三百粮车扫荡干净了。”

陆明睿展出一个明快的笑:“将军小瞧我,我想出来的怎会是如此蠢计——我想的是让粮车几车并排行,缩短队伍,前后也好回护。等敌人骑兵攻来时,我们射其马腿、马腹,叫他们有来无回。”

江凛啧了声,心说果然是豪奢贵族出身。

训练有素的战马起码得驯三年,一群好马,他说射就射。两个钟头的军演损失财物不可估量,那几位老将军又有新的罪名往他身上安了。

他心里腹诽,嘴上不说,落笔在纸上飞快算了算:“好计。战损比1:18,可胜。”

陆明睿这几日学会了小数,也知道战损比是什么意思了:己方用一个兵的牺牲,可以换走敌人将近两个兵。

这在战场上已经算是大捷了,可陆明睿瞬间心思一动。

以他的眼力看沙盘,只能想出制敌之法,估摸出此计的胜率有六七成,可断马腿甚至算不上计,任何一个经验老道的将军遇上骑兵都知道要先断马腿。

面前这少年,竟连敌我战损比都能算?

想到此,陆明睿忙折身一拜:“还望小将军不吝赐教。”

江凛把他拨乱的算子归于原位:“我拿棋盘与你讲。”

“在兵棋的纸面游戏上,有一样极重要的规则叫射击结果裁决。两枚算子对阵,如何确定先攻方的攻击有效——攻击结果一般分为歼灭、攻击无效、压制、失火、失动。”

“失火,意思是丧失火力,形如弓兵没了箭,火炮兵没了炮弹……失动,如骑兵断腿,攻城械丢了底轮,不能移动,但武器尚在手。”

“寻常的低等军官,作战意识会被眼界限制,他们会习惯性地打自己能啃得动的兵,弓克骑,骑克步,视兵种压制而出击。而统兵之将思路得反着来,敌军对我方威胁最大的是什么兵种,就要寻一切机会,乃至制造时机,去攻破这个兵种。”

……

陆明睿直听得双眼发亮。

他读过的兵书浩如烟海,毫不夸张地说,除了在传承千年的十大兵书中见识过这么系统的、完整的知识体系,后世再无这样条理分明的兵家道理了。

可十大兵书都是什么书?

孙、吴兵法,六韬、鬼谷,全是举世无双的著作。若兵家这几位祖宗愿意扒开棺材板儿爬起来,往书上再添一句半句,天下会有无数兵者跪在地上捧着这行字状若癫狂。

而后世兵书全是拾前人牙慧,强拆硬解,言之无物。

三十六计半数是杜撰;历朝战功赫赫的大将牌位摆满凌烟阁,少有几个善计善谋的;古今诗人吹破了天的八卦阵也只是死阵,一旦进入实战,结阵时得敌兵站地上不动,任你们呼啦啦绕半个时辰的圈,方能成阵。

“小将军说得好!”

陆明睿连连拊掌,直当这是坐在马车上郊游,马车外的打打杀杀全叫他抛之脑后了,催着身侧的小童提笔速记。

江凛无奈:“不必记,我说的尽是些废话,书里写得才详实。”

陆明睿和他那小童都不听他的,下笔如飞。

江凛只得接着道。

“若我主攻,我会让所有骑兵与弓手同骑,全去敌方粮车那儿搅合,我方只留辎重兵。”

陆明睿震惊:“那岂不是要将咱们的粮车拱手送人?”

江凛:“他们两次过来毁粮只带了骑兵,烧了粮车就跑,讲究速战速决。如此一来,断马腿的确是行之有效的办法,但未必要用到弓手——如果我方粮队只剩下运粮兵,我会取用鞭炮。”

“鞭炮?”

江凛点头:“每辆粮车上藏几把鞭,再盖上油布,一点痕迹都露不出来。等敌骑冲上来了,立刻燃鞭,四处噼里啪啦的响。如此一来,他们的战马受惊,乱跑一气,骑兵也就形如‘失动’。”

“而去了敌方辎重队偷袭的骑射手,遇到的威胁会是敌方的弓兵。他们的弓兵立定瞄准,一定比我方骑射的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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