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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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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愈给她拿来一面铜镜,有愧一看,发现她的脸颊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几道红印,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给划伤的一般,尤其是嘴唇周围,红彤彤一片。

有愧不好意思地用手捂着自己的半边脸颊,说:“我小时候就会这样,用指甲在身上抓几下,就会有红印子,这不打紧的。”

何愈脸上已经没了笑意,说:“用手指挠的怎么会挠成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愧犹豫地看一眼何愈,何愈嘴唇上的胡须边缘修建得规整极了,一看便知胡须的主人对它是尤为重视的,她不知道怎么跟何愈说,她脸上的痕迹是昨晚他突然亲吻的时候,短硬胡渣划出来的。

何愈注意到有愧的眼神正好停留在他的嘴唇上,他一下子明白过来,摸了把那两撇他极为珍视的小胡子,问道:“是我弄的?”

有愧怯生生地点了点头,“是……”

何愈沉默了半晌,这两撇小胡子自打他束冠之后一直留着,他的眉眼太过标志,脸型又偏长,如果不留胡须会显得女气,于是这两撇胡须成了他男子气概的标志。但现在看来这胡须太过碍事,竟然把他小娘子的脸颊都给划伤了,这样要着有何用。

有愧看着沉默的何愈有些担心,怕何愈会生她的气,觉得她是个麻烦。

“把刀给我罢。”何愈开口道

有愧将抽屉里的小刀递给何愈,何愈接了过来,二话不说,对着铜镜,手起刀落,直接了当的将嘴唇上的胡须给剃了。

有愧怔怔地看着剃去胡子的何愈,半晌说不出话来。剃掉胡须的何愈俊朗非凡,长眉入鬓,目若星辰,但这并不是真正让她感到震动的,真正让她感到震动的是何愈的毫不犹豫,好像为了她,什么都在所不辞。有愧低下头,打消心里的胡思乱想,那不过是一缕胡须罢了,那说明不了什么……

梳洗后,何愈带着有愧去给何老头敬茶,按习俗新过门的媳妇要给公公婆婆奉茶,但何愈娘亲早逝,何老头又神志不清,于是这一项礼节便化繁为简,改为和柳大娘一家还有何老头一同吃早茶。

柳小六一见何愈没了胡子,哈哈直笑,说:“何愈你那小胡子上哪儿去了?怎么结个婚倒是把小胡子给弄没了。”

柳娇娇便用手指狠戳了戳柳小六的背,说:“胡说什么呢?要我说何愈剃了胡子可真俊,今个到上街去,买块豆腐都有人不要钱还要再送半块咧。”

柳小六见自己的媳妇当着自己的面夸别的男人,一下子不乐意了,说:“我上次街,大家排着队送我豆腐。”

何愈只得出来打圆场,说:“吃饭吃饭,整个白水城的豆腐都是你柳小六的。”

何老头今天的气色比以往要好,可当他瞧见端茶来的有愧后,又开始发起了疯,嘴里念叨着:“婉娘,婉娘咧。”

柳大娘听了一阵心烦意乱,说:“何老头,你可看清楚了,这可不是什么婉娘,这是有愧,你儿子刚娶的媳妇,你的儿媳。”

何老头眯着眼睛,又细细看了有愧一眼,道:“婉娘,婉娘咧。”

柳大娘听罢直叹气,“哎,若是婉娘活着就好了啰。”

这话说完,饭桌上没人再说话,柳小六侧脸瞧了瞧面无表情的何愈,低下头喝粥。柳娇娇也是个明白人,闭着嘴一言不发。最后一直在桌边喝粥的何愈终于开口了,说:“我现在要去药铺了,家里的事儿还麻烦柳大娘多照顾。”说罢起身,柳小六马上跟着滋溜喝完碗里的米汤,说:“我跟你一起去罢。”

两人走后,柳大娘起身收拾碗筷,长叹口气,说:“我苦命的孩子哟。”

刚刚发生的一切有愧都默默地看在眼里,她虽然不怎么聪明,但也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什么话能问什么话不能问。她跟着起身拾起桌上散落的筷子,什么也没有问。

柳大娘怎是忍不住了,她看了有愧一眼,说:“你真的很像她。”

有愧道:“您是说?”

柳大娘:“婉娘……尤其是这双眼睛,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何愈刚把你带回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我都能看出来难道何愈他看不出来?你现在嫁给何愈了,你可要真心待他,你若待他好,他不会亏待你的。”

有愧低眉应道:“是。”

她原先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那天在集市上何愈会偏偏挑中她,她即不美,也不聪慧,瘦瘦小小的,没有一点过人之处。现在她才明白了,原来何愈选中她是因为她的这双眼睛,像婉娘。

碗筷收拾妥当,柳大娘带着有愧跟柳娇娇在庭院里编竹筐,一只竹筐可以在集市上卖三文钱,竹叶直接从后山竹林摘取,卖三文便挣三文,钱虽然不多但薄利多销,多少能补贴一些家用。这是有愧第一次编竹筐,开始还有些磕绊,但后来就顺了,一边编一边跟柳娇娇闲聊了起来。

柳娇娇娇笑着问道:“昨晚你们做的怎么样?”

柳娇娇这么一问,柳大娘脸色顿时黑了,她在心里暗骂着,真是在烟花之地摸爬滚打过的女人,一点廉耻之心,羞耻之心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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