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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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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移驾旁侧的偏殿,二人盘腿坐于蒲团。早在唐近第一次随崇明大师来乌兰的时候,乌兰国王就想留唐近作乌兰的国师。唐近心如明镜,只因志不在朝政才没显露出他的能处。若能加以锤炼,必是国之重臣。可惜当时唐近一心向佛,婉拒了国王美意。此次唐近再访乌兰,国王也多次重提旧事。唐近仍旧不愿,但国王一直以国师之礼待他。

“乌兰佛教中流传着一个故事,你可曾听过?”

唐近摇头恭听。

“有一修佛者历经三世轮回,每一世都抛去七情六欲一心向佛,但每一世佛祖都不见他。直至有一日他路过家门,看见妻子无怨无悔赡养着他的父母时他才顿悟。原来每一世他斩断亲缘,便欠下了一世的尘缘。”

唐近阖目默然,世间事,唯缘字最难参悟。

“缘起缘灭缘自在,坦然处之便是。”

“陛下所言,唐近受教了。”人生而赤条条来,却难一世都了无牵挂。佛说缘是前世修来的因果,也许是自己前世亏欠了浔阳吧。缘起缘灭,非人力所能为之,随缘便是了。

唐近豁然,远眺佛堂。待今生还了前缘,了了牵挂,来世再作佛门弟子吧。

见唐近放下了佛缘,国王又再劝他留在乌兰。话方出口,侍卫匆忙来报。

“陛下,穆则王子遇刺……身亡了。”

穆则虽非国王亲生骨肉,这些年行事也多有荒诞,但国王慈悲从不愿伤他性命。何况穆则也是他的侄儿,白发人送黑发人,难免悲从中来。

“为何会这样?是谁,是谁做的?”国王气怒之下喘息急促,几乎要背过气去。

“是……诺格王子。”

国王吐下一口鲜血,孽缘也!

探监

乌兰国的监牢亦分贵贱,诺格王子被关押在专为王公子弟准备的牢房里。若不是那道冰冷的铁栅门在,诺格几乎要忘了自己身陷囹圄,毕竟穆则的死确实与他无关。

今日他收到了穆则的请帖,穆则声称自己与引刚决裂,想与他握手言和一起对付引刚。诺格信以为真,去了引刚府中赴约,哪知一进去就看见穆则倒在血泊里。仵作验了尸,凶器竟然是自己的随身匕首。那匕首他是从不离身的,也不知穆则是如何死在了自己的刃下。

当场被捕,凶器也找到了,可是穆则给他的请帖却不翼而飞,诺格百口莫辩。按照乌兰律法,杀人者,处绞刑,王子亦不例外。诺格环视这辉煌豪奢的监牢,乌兰王室人丁单薄,这牢房建成后空置多年,他竟是第一个客人。

正无声自嘲着,那违和的铁门却打开了。

唐近刚步入牢房内,狱卒又无情将那门锁上。诺格一脸不解,大数的使臣来这里做什么,莫非是来为自己超度的?

“是我们王爷命我来的。”

诺格越发诧异,他已是戴罪之身,对慎王毫无用处,还让唐近来做什么?

诺格不知,他入狱短短几个时辰,乌兰朝中已天翻地覆。国王得知诺格杀害穆则后急病昏厥,引刚迅速召集了大臣,拥立自己为摄政王。引刚掌政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判诺格死罪,依照乌兰国法,三日之后便是诺格行刑之日。诺格一死,乌兰便只剩引刚一个王子,即使国王苏醒也无力回天。

一旦引刚掌政,大数再无机会购得乌兰良驹,是以慎王必须救出诺格,扳倒引刚。

唐近言道:“我们王爷说,引刚接掌朝政动作太过迅速,似是早有预谋,恐怕穆则王子的死与他难脱干系。若能查清穆则王子被害的真相,不仅能救出诺格殿下,也能令引刚获罪失权。”

父亲昏迷卧床,自己又被囚牢中,年纪尚轻的诺格突遭如此变故早已没了方寸,大数慎王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诺格详细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告知唐近,唐近一一记下。

慎王交代,此案关键在于行凶所用的匕首是诺格随身之物,若能解开此谜团,案子也就容易了。

而照诺格所言,这匕首是西部一属国所进贡,刀身寒铁所造,较普通匕首长出一寸,刀背以乌兰图腾为花纹,天下绝无仅有。诺格每夜睡前都会将匕首藏于枕下,天亮时又藏于怀中,绝不可能被人盗取而不知。

如此一来,更难证明诺格清白。

诺格万分焦灼,引刚为了陷害他精心布下了这一局,连自己的亲生弟弟也不惜牺牲。而他们只有三日之期,三日,只怕连这匕首是怎么回事都查不出来。

唐近带着诺格的口述回驿馆复命,慎王听罢揉着太阳穴一筹莫展。

“王爷可还有什么吩咐?”唐近急着回去见浔阳,无心多留。

慎王也想独自静思,摆手命他下去。

浔阳在屋里听着外头的人热议王族变故,而她既不能去问详情,更不能踏出房门与父亲一同计议,急得脸上发烫,头也有些晕眩。

至傍晚时分终于等到唐近回了驿馆,他刚一跨过门槛浔阳便迫不及待关上了房门,拉着唐近细问乌兰局势。

见浔阳说话中气十足,气色也红润了不少,唐近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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