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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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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在手腕上的红头须

深夜, 齐福馆的草木萧瑟, 馆中入住的租客都已沉睡,馆内静寂得能听到虫鸣声。赵启谟一人一马前来, 馆仆提灯领路, 带他来到李果租住的房间。

房内灯火通明, 赵启谟推开房门,李果坐在案前, 正在静静等候他。见到赵启谟进来, 他不过是把头一抬,神情显得颓然。

今夜赵启谟也仍旧是一身儒生打扮, 一件寻常的白襕衫, 穿他身上, 有着别样的风情。白衣黑缘的襕衫,清朗俊逸中,莫名有一份自持和禁欲感。然而赵启谟穿着这样一身衣服,于深夜外出, 却是为了相会。

反手将房门关上, 赵启谟大步上前, 他走至案前,屈膝坐下,就坐在李果对面。木案上的蜡烛,在案上流下一滩烛泪,李果显然在这里等候赵启谟多时。

“阿鲤送来的信我看了,三日后定聘, 五日后赴任。”

李果声音清晰,话语里没有什么感情。

赵启谟默然,看着在微风中跳动的烛光,觉得只要风再大一些,它便要熄灭。

“你安心成家,过安稳日子,我也能了断念头,一心将珠铺生意做好。”

赵启谟看着李果,李果盛装,清丽张扬,他说这些话时,没有哀伤,看着很木然。

“或许这样最好。”

赵启谟启唇,他静静听李果说这些话,他知道这也不失是一个好结局,只是他也好,李果也好,若真如此结束,要遗憾终生。

“启谟,你总是离开我。”

李果低头看向左手上的戒指,那枚戒指,正好将食指的伤痕遮挡,戒指在烛火下发光。

在刺桐离去,在广州离去,在京城离去,每一次离别,都令李果伤心欲绝。

“你这一走,京城没有你,感觉也没什么意思。”

李果低头苦笑,他来京城便是为了见赵启谟。

“此生,唯一所求,大概也只剩下钱了。”

一通抱怨,似乎责怪的只是赵启谟的离别,对于婚事,李果没有一句指摘。

“我此生,诸多事已完成,或即将完成,唯一所求……”

赵启谟嘴角微微笑着,他觉察李果的目光直勾勾看着他。

“不过是你而已。”

李果别过身去,懊恼托着腮梆,他突然不想理会赵启谟,还嘀咕:“说是这样说,还不是去娶妻。”

“嗯,不如今夜便娶。”

赵启谟朝门口拍了下手掌,房门立即被推开,两位馆仆端着两盘物品进来,一盘是酒菜,一盘似乎是衣物之类的东西。

俩个人将东西放下,转身便走。

赵启谟把酒菜放上桌,一壶酒,两只酒爵,几样小菜。李果见有酒,为赵启谟和自己各倒一杯。他端酒正要喝,听到赵启谟说:“且慢。”抬头,见赵启谟不知从哪里取来两支红烛,将它们点燃,一时屋中通明。

“红蜡烛,还写了个双喜。”

李果狐疑看着赵启谟,他注意到赵启谟的嘴角幅度在扩大。

“虽不合礼法,可也不能免俗。”

赵启谟轻笑,他掀开另一只盘子上覆盖的红布,红布下是红绳和铰剪等物。

“不行,你要明媒正娶了,我不会和你做这种事。”

李果抱胸,闷闷不乐把脸别到一旁去。

“信是有点长,可也不过千来字,你没将信读完是吗?”

赵启谟不恼反笑,他看着李果气鼓鼓的样子,他猜测到一个可能。

“都写了要结婚要离京,哪有心思往下看,要走便走,我早有准备。”

李果说得委屈,大力用手背擦脸,他心里何等在意,只是他无能为力,他毫无办法。

“莫哭。”赵启谟将李果拉过身来,帮李果擦泪。

“我与那女子各取所需,只是先定聘,并不迎娶。”

赵启谟揽抱李果,他平缓陈述。

“启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果诧异,他此时特别后悔没将信读完。

赵启谟执住李果的手,将这些日子来与人计划的事说了,李果听得沉重。

“那往后你无子嗣,可怎么办?”

“日后之事,日后再说。”

“那女子怎肯呢,这般行事可好?”

“果子,我本打算独身出仕,而后再设法瞒天过海。也是罪孽深重,竟想着欺瞒父母。正好女子的兄长知我心意,因此向我请求。那女子妆奁极为可观,后母谋算她钱财,逼迫她嫁予自己娘家亲戚,她们兄妹不得已才出此计策。”

李果听着,惊叹这世间为了钱财为非作歹之人太多,竟将一位女子逼迫到这地步。

“我这一定聘,免去我自身婚事纠缠,那女子也得以逃脱厄运,不用去嫁她不喜欢之人。”

这事经过深思酌虑,赵启谟和秦仲平私下商议多次。

“至于日后,再告知双方家长悔婚之事,退回聘礼,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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