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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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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窗的钱鼠(臭鼩),捕抓钱鼠时,它还放出个臭屁,臭味弥漫赵启谟寝室一晚。

这事就算了,不,这事怎么能算。

赵启谟连续数日想逮逾墙,攀登他木窗的李果,结果都没逮到。

不过摘点花花草草,你打他作甚

从睡梦中饿醒,是常有的事,衙外街,大概也只有李家,一天只吃一顿饭,平头百姓人家,一天两顿。稍微有富余的人家,一日三餐。像赵提举家,则是一日四餐,三餐之外,还有个夜宵。

饿得睡不着,到厨房翻找食物,存放豆子的陶罐,空空如也;灶台角落放芋头的位置,空无一物;存放面粉的瓦罐,倒是还未见底,也就一小捧,明天可以煮碗汤饼一家分着吃,还是留着明日吧。

李果捧着咕咕叫的肚子,回床躺下,翻来覆去,他睡不着。黑暗中,他闻到一股花香味,那是末丽(茉莉)的香味。

末丽花在衙坊种有数株,静公宅一株,这夜里传来的香味,显然出自隔壁静公宅。

国朝的妇人们喜欢佩戴鲜花,就是男子也不免俗,不管红绿紫靛,一股脑往巾帽上簪花。末丽的售价不低,李果平时在衙后街集市看人售卖,一支能有五文呢,但要现採新鲜,花要刚刚好盛开,一旦枯老,就一文不值。

天将亮时,李果搬来木梯,麻溜爬上阁楼。他打开窗户,跳上桓墙,攀爬梨树,滑下树干,潜入静公宅。这一路,真是一气呵成,比进自己家院还熟悉。

他挎着个小篓子,手里捏着铰刀——娘亲缝衣服用的铰刀,家里唯一的金属器。

晨露呵护下的末丽,散发异香,娇美可人。

“咔嚓咔嚓。”

李果动作神速,剪下一枝又一枝,一会就插满一篓。

他还想多剪点,听到厅房有说话声,急忙爬上梨树,沿着桓墙往回走。

挨近自家窗户,突然听到身后“啪”一声,回头正见赵启谟凶神恶煞般推开窗户,朝自己喊叫:

“贼儿,你又来我家偷什么!”

“别跑!”

赵启谟攀上窗户,眼看就要追来,李果赶紧跳进自家窗户,将窗户拉回来拴好,怕不牢实,还搬口木箱去堵。

此时天微微亮,赵家公子站在桓墙上呵斥,他说的话,李果一句也听不懂,无痛无痒,不予理睬。

清早,李果穿过衙坊,到衙后菜市场卖花。他往地上铺块布,一枝枝末丽就摆在布上。

别人问他末丽哪家种的,他胡诌说城外花农某某家。

李果顺利卖出六枝,拥有一笔“巨款”。

正在沾沾自喜,想着一会是买油饼吃,还是买汤饼吃时,抬头往小吃档望去,正见赵启谟领着两位仆人前来。

李果赶紧将花枝收拢,放回篓子里,他还没收拾好,赵启谟已赶到跟前。赵启谟气势汹汹,一抬脚将篓子踹出,篓子划出条曲线,飞出老高,一路散落的花枝,随即被路上繁忙的车人碾踏。

凌晨,赵启谟没追上李果,愤而爬下桓墙,去查看被剪的末丽花。虽然天未亮,看得不大真切,还是能辨认出李果手里挽着一篓花。

静公宅的末丽,不大一株,平日花团拥簇,十分好看,此时已被李果剪秃一大片。

末丽不耐寒,京城无法种植。入住静公宅后,发现院中有株末丽,赵启谟相当喜爱。每天早上给它浇水,傍晚读书倦了,会下楼看它。就是剪来装点书房,也只是一枝;剪去簪花,也只是一枝。

却被这住在隔壁的逾墙小贼,一朝剪秃大片。

“赵强,赵福。”

赵家小公子哥站在院中怒不可恕,如此恶邻,岂能放任不管!

此地的花贩很多,挽着篮子挨家挨户售卖的小贩也有,但末丽容易枯萎,清早售卖,大抵都在集市。

末丽虽说可以制作面脂(化妆品),可以熏茶(茉莉茶),但多半还是被偷去集市售卖,用做簪花。

一番推断,赵家小公子立即领着两位仆人,前往集市。

果然,一到集市,就看到小贼手里拿束花,吆喝卖着他家末丽。赵启谟正值气头,未经思索,一脚踢飞放花的篓子。

李果愣傻,好会没反应过来,突然他抬起头,眼眶发红,直扑赵启谟。

一枝能值五文的末丽就这么全被糟蹋了,五文可以买到很多东西,可以买到五块饴糖,一大捧枣子,许多鱼虾,三碗汤饼,李果眼角的泪不觉涌出,想着这可是许多五文钱,全碾作泥了。

他也不想想,这末丽本就不是他的。

李果像只猴子一样弹跳起身,一把揪住赵启谟的头发。

好歹出生书香门第,高楼深宅,赵启谟对这种市侩的打法极是陌生,一时招架不住。系发的红发须被扯下,头发也揪下好几根,疼得赵启谟拿脚踢李果。李果被踢倒在菜市污水中,岂能甘心,打滚起身,再次扑向赵启谟,这次直接抓脸,把这位太祖皇帝六世孙的俊脸抓出四条血痕。

赵强赵福吓得半死,急忙分开扭打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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