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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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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体熟记起拥有的感觉,四年来曾以为习惯的失去就变得再也无法忍耐了。

他将面孔埋在掌心,让激动跳跃的心脏慢慢平复下来,然后打开手机,在高中和初中的班级群里群:谁知道许嘉年国外的电话号码?

他大概等了五分钟,在打算单开聊天框,一个一个人问过去的时候,有一个陌生的头像跳了出来,这个头像给了盛薰书一串号码,还有留言:“当年你和许嘉年关系最好,怎么,他没有告诉你他的号码?”

联系的方式就这么简单得到了,而他们四年没有只言片语的交流。

盛薰书的嗓子发干,头脑嗡嗡作响。他的手指停留在键盘上,消息被他分段发出。

“他告诉我了。”

“我遗失了。”

他复制号码,关了qq,打电话过去。

短暂的等待在这时候有一个世纪那样漫长,当电话终于被接通,盛薰书的兴奋还未冲口而出,电话那头已经传来一道轻灵又愉快的女音:“hello?”

笑容就这样僵在盛薰书脸上。

在国外习惯尊重隐私的风俗下,什么样的情况下,许嘉年的手机会在一个年轻的女性手上?

他不敢再想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

也是在同一时刻,他背后的门突然打开,盛妈妈从外头走进来,对他说:“我听搬家公司的人说你推迟搬家了,为什么?”她忽然看见盛薰书的样子,目光顿时变得狐疑又警惕,“你在……和谁打电话?”

盛薰书转回了头。

通话中的女音在屡次得不到答复之后直接挂了电话,电话那头不再有任何声息。

“妈,我在打给许嘉年。”

“你答应过你爸爸——”盛妈妈脱口而出。

“是的,我答应过我爸,再也不和许嘉年纠缠。”盛薰书面对母亲,慢慢说话,“但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想问问你们。是不是自从知道我喜欢男性之后,我身上其他的一切在特征在你们眼里都消失了?我就是个……变态而已?”

星光

许嘉年的大一生活过得特别愉快与轻松。

他在学业上没有任何压力,对未来也早有了隐隐绰绰的想法。于是他有意识地将原本放在学习上的时间转移了不少到盛薰书身上,带着盛薰书在北京吃喝玩乐。

这个国家的政治中心的很多地方并没有他原本想象的那样繁华,也就和他的老家一样,平平凡凡、普普通通。

但人奇怪的地方正在于他们常常会被情感所影响,只要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哪怕路边的一块石头一根草,都有了额外的风姿。

他们花了三个月时间,玩了所有想玩的地方,吃了所有想吃的东西。

他们还被同一把单车摔过,被同一枝树枝打过,被同一碗辣椒呛过,总是乐不可支地相对而笑,笑过之后又觉得这样的自己特别傻,于是再笑上一回。

这些可爱画面常常不分昼夜地在许嘉年脑海中闪现,有时候他躺在被子里,看着素白的天花板,都会因为某个一闪而逝的画面而露出会心的微笑。

到了后来,他们探索完了新的城市,隆冬的第一场大雪也随之降临。

这个时候,哪怕是盛薰书也不太愿意冒着寒冬满城市地乱跑,他们于是又有了新的约会地点:许嘉年学校的图书馆。

拥有地暖的室内能让人刹那复活。

他们在图书馆里总爱选被书架遮挡的没人角落。

许嘉年看书的时候盛薰书也看书。但盛薰书的专注往往只能持续一节课的时长,每到四十五分钟的时候,还在专注的许嘉年总要面临一些骚扰:也许是有人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也许是有人忽然将另一本书盖到了他正在看的书籍上;还有可能是有个人不管也不顾,直接拖起他去楼下的树荫道踩了一回雪。

闹得像一头大型犬,自己想玩了,非得拉着你也一起来。

那时候,大雪簌簌,冰晶满地。来往的学生与教授都行步匆匆,一心赶回温暖的室内。他们却反其道而行,穿着大衣在风雪中漫步,看两侧落光了叶子的干枯枝桠。可这些横斜的枝桠上盛满了雪,远远看去,又似重新开了圣洁的花。

正如他们。

明明在冬季的大雪里瑟瑟发抖,但握着另外一个人的手,就像手心里踹了个小火炉,能一路回暖到心口。

在寒假即将来到的时候,许嘉年已经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

或许不是一点,而是挺多不对劲的。

我时常把错错带到自己学校来玩,我寝室的同学都认识错错,虽然不可能真正得知错错和我的关系,但是我并没有太避讳和错错的亲密,他们也许或多或少也猜到了些。

错错却对我反向而行。

他几乎没有邀请我前去学校,偶尔我去他学校他也会有意识的收敛日常亲密举动。我现在还不太叫得出他寝室同学的名字,因为他几乎没有让我和他们接触过。

这是在发挥地下党的保密精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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