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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玉温香 第2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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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懂生死,只懵懂地看着称玉点头,称玉说什么他便信什么。

兰香在旁听得眼皮子直跳,又有些担忧称玉。娘子这般浑说,整日摸着个玉佩把玩,前几天还让她出门去打听鲁国公府在哪儿,也不知要不要寻个医馆瞧瞧。

“娘子……”

“快些吃,屋里那些伞还等着上桐油。”称玉大声道,她嗓音清亮,声稍微高些就像跟人吵架似的。

兰香惯知道她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回她:“娘子,我晓得了。”

季秋风大,门前那棵黄梅树被刮得落了一地的花瓣。

平安毛手毛脚,在铺子里忙活时手滑没注意,两张给客人补伞用的油纸便给吹到外面,挂到牌匾上。

称玉生了宸哥儿后就有些畏寒的毛病,裹着大氅站在匾下瞧了半天,让平安将铺子里的梯子取来。

平安依她话做了,却觉得不妥,人站在下面紧张地扶着木梯道:“娘子您下来吧,还是让我来,这要是摔了兰香非把我皮扒了不可。”

“你月钱可是我给的,你怎怕她不怕我。”称玉伸手去够油纸,笑得欢快,“你老实说,是不是看上我家兰香了?”

站在下头的平安黑脸一红,虽瞧不出来,但看他这表情便知道了。

“若喜欢的话,待你成了掌柜,我就将兰香许给你当娘子啊。”称玉又道。

称玉已准备从梯子下来,却陡然听到一句厉声:“胡闹!”

主仆两个皆是一愣,尤其让来人这么呵斥,吓得平安手一抖,那梯子瞬时往边上倒,称玉人还在梯子上呢。

她以为自己要摔个狗吃屎时,却让人给牢牢接住,搂在怀中。

这人身上熏过香,味儿半点都不是称玉记得的,可她眼眶却红了。称玉揪着他衣襟,好歹还保持着半分理智,没抱着他嚎啕大哭。

因为知晓他的身份,哭也是无用。

“进宝。”她执拗唤了他声。

陈知璟不应,觉得两人这姿势不妥要放她下来。

称玉心道,当年他来她家时看着二十来岁,或者早已娶亲生子了也说不定。如今这般下场,都是他们父女俩鬼迷心窍,咎由自取。

妇人理了理心神,背对着他倒了盏茶递过去:“您将就着喝,我这处也没旁的好茶叶可招待您。”

连称呼都换了。

茶叶劣质得很,陈知璟喝不惯,抿了口便搁下。

“上次我让人来给你送房契,你不想要。”陈知璟瞥了她眼。

声冷冷的,太过疏离,听不出几分情绪。

面前这妇人似乎和梦里十六七岁时并无太大区别,长相虽艳却有些太过,染了一身的市井气,又曾欺瞒他。

但她终究跟过自己,两人圆过房,拜过天地,连婚书都签过,即便婚书是假的做不得数。

上辈子将她忘了便罢,如今想起来,又怎好置之不理。

“您家中可是已经娶妻?”便是七年前不曾,但他恢复了记忆却没有回去找她,这三年里怕早就另娶了。

她脱下大氅,穿着身红色的小袄坐在他对面,忍不住盯着男人幞头上垂下的带子瞧。

直过了许久,屋内方传来男人低低的应声:“尚未。”

这答案竟比承认娶妻还要伤人。 称玉有些想笑,她可便笑出声,连眼泪都流出来,平素嗓门比谁都大的娘子轻轻问:“您现今觉得我配不上您是不是,我出身市井,不配当你的妻,所以您派人送了个房契来想把我打发了。”

可惜了她见到他时的那份欢喜。

陈知璟看了她眼未说话。

他岂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且他这身子此刻看着虽年轻,但因多年病痛折磨,心境早如老僧般入定。却不知为何,他见着她眸下的泪珠,蓦地心生烦躁起来。

陈知璟这般,称玉已经明白他的意思。

“您稍坐会儿,我去取个东西。”称玉与他道,纤腰柳肢的妇人往屋后走去。

这铺子里搁了不少伞具,伞面上绘着各式花鸟图样以及词句,陈知璟不至于连自己的字都认不出。这些伞面的字虽不全像,也似了几分,连那画样都有他的风骨。

说来她才是自己第一个学生,他手把手教了四年的。

那日在街上,他便是觉得那媒婆伞上字迹眼熟,才留意了些,让人跟着查看。

称玉拿了一纸文书出来,见男人拿着伞面瞧,开口道:“我的字是您教的,您若是介意,我以后请个画师另画。”

“无妨。”他道。

称玉将手中文书递给他,男人一见眉便皱了起来,上头赫然写着《入赘书》。

立书人周进宝,乃河南郡虞城县人,承兴四年请媒入赘至梁氏。

字迹确是他的无误,上头却没有官府的朱红大印。

“这文书未送到官府便算不得数的,我们父女趁您失忆,哄骗您入赘梁家,着实对不住您。”梁称玉道,“周进宝这人从未存在,既不曾有过婚约,您那府里我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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