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5 / 7)
眼睛望着他。嘴中不由轻声嘀咕道:“这一两银子的菜,一筷子就没了。”惹得对面的唐枫狠狠瞪了其一眼,这才闷着头吃起酒菜来,不再吭声。
“不知这位兄弟如何称呼?可否能报报家门?你但请放心,兄弟可不是想让你日后对我有所报答,只是观你相貌不是世间俗人,想与你交个朋友罢了。当然,你若是不愿意通报名姓,那吃完这顿酒菜之后,咱们便各走各的,就当谁也不曾见过谁可好?”话说得已然十分透彻,只是不知此人心中作何想法?唐枫也实在是看此人样貌不俗,真心实意的想与之结交,毕竟这大明朝处处都有卧虎藏龙之辈,只是朝廷不曾慧眼识人罢了,而自己既然见到了,焉有轻轻地放过之理?
只见此人听了唐枫的话之后,不由先是一愣,过了片刻,这才对着他笑了笑言道:“我本是一个落魄之人,不瞒你等说,我眼下是获罪于朝廷被免官罢职,因此才来到了这金陵,最初是想在这福王手下讨一个差事混日子罢了。可来此两个多月,随身的盘缠都花的精光,也不曾见上其一面。如今每日三餐,便也只得缩衣节食的度过,想来不久,兄台就可在那群花子中间,去寻觅兄弟我了。哈哈哈,这酒真是好,喝得也痛快。我姓贺识我之人皆称我为贺疯子,盖因我若是上的战场打起仗来,是宁死不退状若疯魔,故此人皆以此名来呼我,兄弟你也这么叫我吧。时才,乃是兄弟我对兄台有所误会,这杯酒就当我与你赔罪了。”说罢是高高的举起酒杯,对着唐枫敬了一下,仰脖就此一饮而尽。
待三个人酒足饭饱之后,唐枫会过了银两,又摸出一块银子来,对着贺疯子言道:“这是二十两纹银,足够兄台能维持一月有余,我们兄弟还另有要事在身,不能在此久待,明日一早,便也得一同启程离开此处。这便于贺兄暂且告辞了,他日若是有缘份,想你我自会在重逢的。”说罢,也不管这贺疯子是收不收这银两,将银子望其手中一放,转身便走出了酒肆。
东方升早就在外面将马备好了,见其走出来,就将马缰绳递了过去。后者是接过马缰绳,翻身上了坐骑,一声吆喝,就此离开了秦淮河旁的这间小酒肆,直往前面热闹繁华的地界而去,东方升在后面紧紧跟随着。
可当两匹马奔出去一段路之后,却见东方升催马疾奔到了唐枫马旁,在马上探过身子对其高声言道:“公子,那个贺疯子一直跟在你我的马后,足足的跟了有一里地远了。初时,我本以为他也是顺路,可最后才发现他是一直在跟着我们,不知他会不会是官府的探子?”东方升略有些担心的对着唐枫问道。
“哪有官府的探子,终日的猫在小酒馆的角落之中,灰心丧气的喝着粗劣不堪的酒水,点上一碟子豆干以此来果腹的道理。他那么糟践自己又为了在这能探听到什么?莫非就是为了知道这朱元璋究竟有没有在这里吃过那道菜?还是为了偷学到那道菜的技法?“说完这一席话,其不由哑然失笑,缓缓地带了一下丝缰,将马的速度放慢下来,也好等着后面的那个贺疯子徒步赶将上来。
那个贺疯子可也奇怪得很,见到唐枫二人将马的速度放慢下来,他自也跟着将步子放慢下来,慢悠悠的迈着四方步往前不急不缓的走着。见他如此,二人也跟着变得糊涂起来,不解这贺疯子到底在搞什么鬼?东方升往后瞥了一眼,对着唐枫言道:“公子又理他作甚?他愿意跟着就跟着他的,咱们还需抓紧赶路才是。”说罢,扬起刀鞘便击在唐枫坐骑的后胯之上,那马疼的腾开四蹄,如飞了一般往前赶去。东方升不由哈哈大笑,急忙也催着马在后面紧紧跟随。
只是苦了后面的贺疯子,见前面那两匹马转眼只可看到一个模糊的背影,便急忙也提起自己的袍摆,散开双腿在后面拼了命的撵这两匹马。只是这两只腿又如何能跑得过那四条腿的,没一会就见前面的秦淮河岸旁的土道之上,已是烟尘四起,二人二马,早已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贺疯子不由暗暗叫了一声苦,长长叹了一口气,就此一屁股坐于秦淮河岸边。嘴中轻声嘀咕道:“唉,真是时也运也命也,看来我贺疯子注定是一辈子穷命了。得了,今日既已吃饱了,又省下了一顿饭钱,可以在晚当几日的叫花子头了。”说完了,索性往地上一躺,此刻也正好吃完喝得,在此香甜的睡上一觉。如今自己过的这日子,除了没钱以外,是样样都是十分顺心顺意,可谓自在的很,即使给个神仙也不当。
可正当其闭上双目,打算在此困上一觉之时,忽听得身旁发出一阵响动。其心中思付道,‘如今自己除了这身破袍子,再也身无长物,又有何担心旁人来偷自己的?’所以,眼睛依旧是闭着,也不去理会自己这身边可是否是有人在看着自己?只管眯着眼睛沉沉的进入梦乡,也好将眼前这清醒之时的烦心愁意都尽皆抛掷脑后。
可等了片刻,却觉得鼻中一阵刺痒,用手揉了一揉。随着又听到有人低低声音对自己唤道:“贺兄醒来,小弟有一事不明,想当面向贺兄请教。贺兄值此深秋之际,睡在这里会被寒气伤了身子的。若果真是困得极了,可与小弟去选个客栈前去投宿。”听起来,这声音倒是有几分的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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