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2 / 7)
,便于船舱壁上取了一支紫笛袖再袖中,便轻起莲步出了船舱,站在船舱前沿舱棚之下,蓦然伫立着,似乎真的是在静观那眼前秋雨中的景色。
“公子,那位姑娘性子真是古怪得很,开始还是极力邀请公子登船,现在却忽然冷若冰霜了。方才我本想着与她客套几句,以酬谢她让我等在此避雨之恩情,可其却对我不理不睬,这女子的心可真是如这秋雨一般变化莫测。”东方升一边说着,一边拧着衣袍上的水走进船舱中来。
“呵呵,你就莫要挑人家的理了,可能是我适才在言语之上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她,这才惹得她不痛快的吧?反正雨一停,你我就可登岸离去,暂时在这里忍耐一些吧。”说完,唐枫将换下来的衣袍,搭在船舱中的太师椅背之上,等其慢慢阴干也好再重新换上,毕竟身上总是穿着一件女子的衣袍,似乎也不是那个事?且从这件衣袍之上不断地透出淡淡的麝香来,引得人不由为此而浮想联翩。
二人正坐在船舱中扯着闲篇,不时探头往船舱口看看这雨可停了没有?也好早些离开这里。忽然一声如同裂锦碎玉一般的悠悠笛音缓缓扬起,笛音婉转缥缈,不绝如缕,宛若天籁之音。入耳不由心神一静,洗尽尘俗,曲调如松涛阵阵,万壑风生。听到后来,使人的心神俱陷入其中宛如身历其境,似乎不时的感受到在那松林之间的秋风漫起,明月徐徐升起在山岗之上,一个紫衣女子袍摆轻扬立于山梁之间明月之下,手里横着一根紫笛在吹奏着。
听到后来,笛音呜咽,似在不断的倾诉着紫衣女子难以言表的诸多心事。唐枫幼时也曾学过这笛子,而那位被自己所附身的傅眉也是自幼吹奏的一手好笛子。故此,两相一结合,使得他在这笛子上的造诣不同于常人。
“不错,吹奏的真不亚于天籁之音,绕梁三日不绝于耳。尤其听姑娘吹奏的这最后几声,莫不是秋风秋雨愁煞人之意?”唐枫边说边缓步走到船首,侍立于紫衣姑娘的身旁,一双眼睛却看也不去看她一眼,只是瞩目在那秦淮河水面上,不住来回浮游着的戏水寒鸭。
“闻声而知雅意,听公子这般口气,公子莫也是懂这笛子么?”紫衣女子有些惊异的转过头,望着眼前这身材健硕修长的无名公子,心中对其不由产生了几分好奇,眼下值此兵荒马乱之际,虽有赶考的举子也懂得抚几下琴,可论这笛子和萧,却并不见有多少人会吹?多数只为了那功名罢了,早将这琴棋书画中的风雅尽都抛去,如今只有名利深刻于心。
“观你这笛子可是以紫竹取制而成?看其年头深远,似乎并不是姑娘亲手制成?不过姑娘在这上面的造诣,可真是很高了。我小的时候,家父也曾亲手教过我几日吹这东西,那时对其也到是颇为喜爱。只是后来,家父不知因何缘故失踪日久,我也需终日砍柴以维系家中用度,那还有这份闲情雅致吹这东西?日久便荒疏了,今日听姑娘吹起笛子来,不由勾起了我对昔日的思绪。唉,这天下何时才得以能靖平,我也可驾舟秦淮河上吹着雅笛,欣赏着秋雨垂杨?”说到后来,唐枫不由真的被勾起来满腔的心腹事。
“妾身想请公子也用我这笛子吹奏一曲可好?”紫衣女子说着,便将手里的紫笛横着递了过来。“那我今日就在姑娘面前献丑了,就给姑娘吹一曲秋湖月夜。此曲乃是南宋词人张孝祥的《念奴娇?过洞庭》:我先与你吟诵一遍,你也好知我曲中含意。“洞庭青草,近中秋,更无一点风色。玉鉴琼田三万倾,著我扁舟一然荡漾在秦淮河的水面之上。
“姑娘这雨如今已停了,我等也就此与姑娘告辞了。只是这衣袍既然我已穿过了,就不好再还给姑娘了,待我与姑娘重新买一件还与姑娘可好?姑娘可将家宅地址与我,待我改日将衣袍登门奉上。”说完了,便将手中的紫笛递还与这紫衣姑娘的玉手之中,等其开口报出家门来,而此时船也向秦淮河岸边划了过去。
“这件袍子,妾身穿的日子已然很久了如今也很旧了,就不劳公子在亲自登门奉还了……。”紫衣女子轻轻地说了一句,手中轻轻的抚摸着那递过来的笛子,眼睛扫了一眼唐枫的脸,却又急忙把目光避了开来。嘴中嗫嚅着,似乎一时不知该与他说些什么才好?
而此刻船也终于靠近岸边,所欲停泊的地方,却正是二人拴马的所在之地。等船一停,唐枫又对着这紫衣女子抱了抱拳,高声言道:“多谢小姐请我们登船避雨,既然小姐不用我还这袍子了,那我等可就此告辞了。”一语说罢,带着身后的东方升就要下船离去。
身后船头上的紫衣女子,不由轻轻跺了跺玉足,开口在身后对其招呼道:“既然同乘一船避雨,又彼此互相切磋笛艺,便自是有缘人,妾身还不知公子尊姓高名?不知公子可否能方便告知?也使妾知是何人能吹奏出这一神曲?”说完这几句话,一双凤目直盯着已然走到岸上的唐枫。
“我本一个无名之辈,既然姑娘定要知道的话,我单字名枫,乃是枫叶之枫。姑娘保重,我等这便告辞了。东方去解下那两匹马来,咱们继续去找一个酒楼,也好借着热酒怯怯这身上的秋寒。”说完了是头也不回的往岸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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