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1 / 3)
也不怪他。
年岁近六百的太丙道长,至今还是个老童子鸡一个。连为人动心的滋味都没尝过。
崖涘难得有些窘迫。他迟疑了许久,才微启唇,清冷道:那位殿下身上,有弟子的果。
太丙大惊失色,险些从榻上跌下地。
怎么结的果子?太丙胡子一掀,皱巴巴的老脸又是焦虑,又是仓惶。难不成你要学那凤华帝君,好好的仙人不当,娶个凡人不成?
不对哦!不等崖涘答话,太丙突然琢磨过味儿来。这南氏皇族的人,皆是凤华帝君窃取的先天元气所化生。如此说来,这位小殿下身具先天元气,大补之物啊!这小丫头片子,你要当真娶了
他想说,你若当真娶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还挺赚!
但是转念又一想,自来九嶷山只出道士,小道士们下山后都封了国师。还真从没出过一位新郎官!
太丙一张老脸又苦巴巴的了。可怜兮兮地望着这个新鲜出炉的大弟子。如果不出意外,有生之年他太丙也没那个运气再去收到第二个徒弟了。
谁收的徒弟,谁心疼!
太丙疼的撮牙花儿。乖徒弟啊!这个小丫头片子和你有夫妇因果吗?
不是小丫头片子。而是个小小少年郎。
崖涘在内心无声苦笑。
他垂目,声音清冷如山间白雪。
没有。
没有就好!险些吓死贫道!太丙长舒了一口气,随即将此事抛在脑后,提起拂尘下榻,打了个哈欠道:这世上你看中谁,只管上。师父我虽然不济事了,但咱九嶷山一千多年来飞升上界的少说也有上百位。都是你的师祖。他蹒跚着倒回蒲团,歪了歪身子,闭目前仍不忘替自家师门打气。那个小丫头不过是凤华帝君的一滴精血,还稀释了好几十代了。没啥大不了的。最多哈欠,最多让你师祖们出马,和凤华帝君打个招呼,亲自保媒!
太丙脑袋低垂,耗损过度的身体终于沉沉陷入休眠状态。一把拂尘仍抱在怀里。发须皆白如雪。两颊微微露出点小酒窝。
这人即便老了,快消逝了,也是如此热血开朗。带有三分傻兮兮的喜气。
崖涘轻轻下地,替师尊收拾破碎的结界。
师尊这一睡,少则三日,多则几个月。他明日早朝还得向隋帝及西京百姓们解释,为何一夜之间,天降暴雪,且只覆盖方圆十里之内。
次日。崖涘三言两语将天气异常解释为倒春寒,满朝文武将信将疑。私下里对着隋帝,他则约略说了句,恐近日仙阁会找他有事,他需返回仙阁一趟。
隋帝在御书房内冷笑了一声。昨夜宫人尽皆昏睡,连朕在内,一并都是今儿早晨才晓得,一夜暴雪后,朕的韶华竟是成了个痴儿!
说罢,拂袖掀翻了书案。成摞的书牒奏章瞬间稀里哗啦,摔落在地。
翠玉笔筒滚在青砖地上,吧嗒,摔成碎片。
崖涘默然垂目不语。
好手段!仙阁果然好手段!隋帝气的浑身都发冷。他手指着崖涘,鼻息险些喷在对方脸上。
随后又是接连数声冷笑。
冠冕后隋帝的脸皮白到几近透明。丹凤眼斜挑,眉目飞扬。国师无故闭关,公主痴傻,你身为国师大弟子,一句跟朕解释的话都没?
陛下息怒。崖涘依旧垂着眼皮,法术缭绕后的五官若隐若现,一身白衣清冷如在云端。殿下之事,贫道自会去查探明白。
嗤!隋帝再次冷笑。待你查探,不过又是一番鬼话连篇!
隋帝气极,脱口道:有羊国之事,乃是你们师徒二人的主意!朕照做了!可是结果呢?!乌答儿死了!死的不明不白,朕派去奔丧的人如今还在路上!
隋帝缓了口气,语气激越。今儿早上朕派去有羊国的人送了快信回来,说是乌答儿心口印有一枚掌印,力透胸骨,分明是武功高强的江湖人做下的!
但是在场的两个人都明白,这些武艺高强的江湖人如今尽皆归属于仙阁管理。修仙界如今群龙无首,三大上古宗门在门派长老们尽数飞升后陷入了一种青黄不接的古怪局面
三百余年前,确切说,截至凤华帝君私溜下界之前,下界飞升简直就跟喝白水一样稀松平常。
以三大上古宗门为首,那时候大大小小上百个修仙门派,几乎每家每派都有掌门或者长老白日飞升。
最鼎盛时期,三大上古宗门之首的剑阁战绩尤为辉煌!在同一个月内,举派飞升。惊雷连续劈了一个月,将那座仙山硬生生劈成了寸草不生的荒山,只剩下焦黑地皮。
修仙界人人皆道,不愧是剑修门派!看看人家剑阁,全派上下,一个不落,鸡犬不留!将修仙界史上第一凶残的金字招牌,扛到了天界。挟天雷滚滚之势!
剑阁一鸣惊人然后,从此绝了下界剑修们的路。
没办法,最厉害的剑修们都集体飞升上界了。由于飞升的太快太密集,剑阁珍藏的许多功法都没来得及找传人,就被连续一个多月降下的天雷劈成飞灰。渣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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