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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然记 第94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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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一下,像有人在用锯子划她。

“疼……”杭月瑶听见自己支离破碎的声音,哑得厉害。

“女人都要过这一关的,等会儿就舒服了。”

另一个人的声音。

女人?

杭月瑶挣扎半天,终于费劲地转过头,然后对上一张慵懒暧昧的脸。

自己,身上的男人,躺在旁边的女人,床上一共三个人!

杭月瑶忽然想吐。

似乎她也真的吐了。

因为直接受害者甩了她一个巴掌。虽然朦胧晕眩里几乎没什么真实感,但动手的是那个对着自己从来都只有温柔的夏侯哥哥,所以仍然让杭月瑶觉得很痛。

吐脏的床榻无法再用,两个人便将她弄回了她自己的房间。

仍是那些事情,那些道听途说里都无比快乐销魂水乳交融的事情,可她只觉得难捱,就像一场凌迟,漫长,且看不到尽头。

然而,还是结束了。

她觉得会持续到地老天荒的事情,其实还没有这一夜的雨来得长。

只是原本的绵绵细雨变成了瓢泼大雨。

雨点乓乓的,仿佛砸在她的心上,一下一个坑,一坑一汪血,到后面血流干了,只剩下干瘪的心,在猛烈的砸打里,碎裂成片,灰飞烟灭。

夏侯哥哥开始诉衷肠了,他说他会负责,会娶自己进门。

可是说这些话的时候,靳梨云就依偎着他。自己已经大概穿上了衣服,虽然无暇去顾及是否整齐,但总归觉得可以开口说话了,但靳梨云却抢先一步笑她:“该看的都看过了,该做的也都做过了,还害羞什么呀。”

她想告诉对方,这不是害羞,是做人最起码的礼义廉耻。可转念一想,与一个帮凶,何必多言呢。

是的,她只是一个帮凶,所以她不恨她。

她也不恨夏侯赋,因为是自己投怀送抱,活该被辱。不,这不是辱,按照眼前二人的说法,这是爱啊。玩都玩过了,他还要娶她,这该是多真的情!

那她该恨谁呢?

看来看去,只剩下自己了。

呵,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说想去屋顶吹风的时候,夏侯赋似乎不大信,但靳梨云信,还帮着劝,让她去吧,她现在心情正乱,静静也好。

她感激地看了对方一眼,是真的感激。

对方回以微笑,那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美的笑。

六岁那年,父亲赠予她这把“灵月剑”,十年之间,她只用剑杀过一人——便是自己。

云中杭家(八)

突来的风将灯吹灭了。

毫无预警,就在杭明哲讲到妹妹自刎而亡的时候。

骤然漆黑的房内,只有夜风,与沉默。

没什么可继续再讲下去的了,佳人已逝,墓地芳华。如今最爱的哥哥为她报了仇,但愿天地间会少掉一缕哀魂,但愿某处的好人家里,会多个粉雕玉琢的娃娃。

“谨然兄,不想说点什么吗?”杭明哲重新掌灯,昏暗摇曳的光里,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凄凉。

春谨然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曾无数次推断过杭姑娘被害的缘由,甚至都怀疑过夏侯赋或者靳梨云,但真相,远比他以最大恶意揣测的还要残忍。那残忍不是源于场面的血腥,不是源于过程的惨烈,而是源于人心的恐怖。哪怕世上最精妙高强的武功绝学,都抵不上它万一。

“该杀。”

一直沉默的裴宵衣,替他回了话。

春谨然惊讶地看向对方,他以为这人会沉默到底,或者干脆来一句“人心本恶,怪只怪你妹妹太天真”这样杀千刀的风凉话。可此刻的男人面色深沉,看似平静的眼底,是冷峻的杀意。

他在替一个不相干的姑娘说话。

这世上确有无心之人,但不包括裴宵衣。春谨然意外,甚至惊喜于这样的发现。这个淡漠冷清的男人,良知的存在感确实很低,但再低也存在着,偏安一隅,不问世事,只静静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善恶的最底线。

“所以……”春谨然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杭家最初就知道凶手是夏侯赋?”

“起先只是我心存怀疑。”杭明哲苦涩地扯了扯嘴角,“事实上在月瑶失踪的时候,我就认定她去找了夏侯赋,所以寻人时第一个去的便是夏侯山庄,得到的结果是少庄主不在。后来月瑶在客栈出事,我直觉与夏侯赋脱不了关系,可当天傍晚突降大雨,短时间涌来了好几拨避雨投宿的赶路客,有江湖人,也有生意人,在得知客栈死人后,为免惹祸上身,这些人散得比兔子还快,店小二也说不清楚他们的长相,更不知晓名字和身份……”

“一个都没记住?”

“不,记住三个,”杭明哲没好气地看他,“你,裴少侠,还有郭判。”

春谨然哭笑不得:“我们仨那一顿刀光剑影,很难不让人印象深刻。”不过转念一想又不对,“靳梨云那样的女子,别说男人,就是女人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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