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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然记 第2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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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体内的毒已经被压住了,但最多十天半月,只要不解毒,总会复发。”

他只是随便说说并不是真觉得天翻地覆无所谓啊!

“您的意思是此毒无解?”裴宵衣心中刚刚燃起的一点希望再次湮灭,这让他难掩焦躁,“您不是压制住了吗,能压制住就一定可以解,药理不是相通的吗!”

“你先别急,”切脉的过程中丁若水已经完全将对方当成了病人,所以此刻倍加耐心地安抚,“压制你体内的毒,用的是封脉,这和中的是什么样的毒没有关系,但解毒,就必须先要知道你中的是何种毒,才能对症下药。”

“那如何才能知道中的是什么毒?”裴宵衣追问。

丁若水无奈:“如果连你这个中毒之人都不知道,我就更无从知晓了。”

裴宵衣眼里的光慢慢黯下去,但他仍不肯死心:“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丁若水思索了很久,总算想到一个法子:“若是你能把那毒药拿来,我或许可以分辨得出。”

裴宵衣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春谨然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开口的时候,男人终于抬起眼睛,简洁有力地吐出一个字:“行。”

因为裴宵衣提前苏醒,原本的药方需要调整,所以丁若水见没什么需要再聊的,便转身回药炉了。作为大夫,他不好奇毒药的来源,也不好奇裴宵衣要如何取药,他只会医病,也只想救人,所以裴宵衣既然说可以,那么他等着便是了。

直到丁若水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春谨然才嘲讽道:“不就拿个毒药么,反正你定时吃着呢,偷偷留下来点又不会怎样,干嘛弄得像要执行致命任务似的。”

裴宵衣挑眉:“谁告诉你我一直吃着呢?”

“若水啊,他说你从小就被喂……等等,”春谨然反应过来,“难道你现在已经不吃毒药了?”

裴宵衣无奈地叹口气:“那是毒药不是糖豆,怎么着,我还吃上瘾了?”

春谨然试着去理解:“也就是说现在不用再吃毒药,你也已经是中毒体质了,就好像一块地,播的种子足够多了,便无需再播种,只等着它茁壮成长秋天大丰收就好,对吧。”

裴宵衣眯起眼睛:“你该庆幸,我还不能下地。”

春谨然灿烂一笑,露出两排大牙:“能下地也没用,鞭子我已经藏起来了。”

许是被斗嘴转移了注意力,直到裴宵衣离开若水小筑,春谨然才反应过来,一个不再吃毒药的人要想弄到毒药,该怎么做?春谨然不敢往深想,也忽地明白了为何裴宵衣在说“行”之前的那段沉默,如此漫长。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当下春谨然可没想到这些,早已按捺不住的好奇心驱使着他言归正传,开始索要交易的报酬——

“现在能说一说你为何要给江氏碧溪草了吧。”

若水小筑(六)

交易已经开启,神医都去换药方了,裴宵衣自然也得按约定办事:“如你所想,奉靳夫人之命。”

春谨然对这个回答并不意外:“所以你只是个跑腿的,真正在幕后协助江氏的黑手,是天然居?”

“可以这么讲。”虽然裴宵衣并不太喜欢跑腿这种说法,但春谨然一贯说话都让人手痒,久而久之,他的忍耐力也所提高。

春谨然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却仍有一件事想不通:“靳夫人为何要帮助江氏呢,杀掉青宇,对天然居有什么好处?”

裴宵衣摊手:“我不知道。”

春谨然愣住:“你不知道?”

裴宵衣歪头看他:“你也说了,我只是个跑腿的,居主想什么,怎会和我说?”

春谨然缓缓眯起眼睛:“你这样不配合,对身体不好……”

裴宵衣幽幽叹息:“你这样谁都不相信,日子怎么会快乐……”

春谨然囧:“全天底下就你最没资格这么说!”

虚掩的窗扇被风吹开,带进一片竹叶,春光正好,暖风怡人,可裴宵衣却在这忽来的草木香里打了个喷嚏。

喷嚏过后,他或许觉得有些凉,开始用手拽被子。或许是刚刚被“抹布论”刺激的鲤鱼打挺耗费了他全部的体力,尽管只是动动胳膊,却仍显得十分僵硬吃力。更无奈的是由于坐在床中间,腰板笔直,故无论怎么拽被子,也顶多是盖到腿,身上仍是单薄的里衣。

春谨然皱了皱眉,却还是去关了窗户。

“多谢。”拽被子再艰难也没有影响裴少侠的眼观六路。

“我是怕你没被毒死倒被冻死了,那可真是千古奇冤。”春谨然咕哝完,觉得这屋子里还是有些凉,心里斗争半天,最终走到床榻旁边,从裴宵衣背后的腋下伸胳膊过去,愣是将人半抬半拖地蹭到了接近床头的位置,然后扶着对方的后背靠到床头上,形成一个卧姿,再把被子往上扯,终于盖到了胸口。

裴宵衣全程蒙圈状,因为春谨然做这一切时候的表情实在太苦大仇深了,根本无法将之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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