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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城生长日志 第69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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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心中最完美的胜利,没人想过异族能与帝国的军队正面交锋。泰伦斯的同族依然保留着兽人的文明与骄傲,但人类帝国留下的阴影也已经根深蒂固,让这些避世的部族畏首畏尾,鲜有与人交锋乃至接触的勇气——这便是当初年少气盛的泰伦斯,在受到父亲责骂后赌气离开的原因。

年轻人依然有着对外的好奇与好胜心,像曾经的泰伦斯,像如今的小辈们。

这名义军的领袖不再是初生牛犊,经历风霜拷问的泰伦斯伸出手,指向火光范围外隐隐绰绰的黑夜。

“我们的队伍从东南方一直横穿整个帝国,曾去过埃瑞安的极西与极北,如今绕行回了东方。我们在森林与荒原中找到了同胞的踪迹,大家都蜷缩在荒野一角,与世隔绝,误以为只剩下己方,但是不!我们的力量远远比您以为的更大,我们的同胞远远比您以为的更多。”

他讲述“自然之春”走过的每一片土地,揭开族人们在畏惧中未知的迷雾,击倒幻想中的妖魔。帝国的确是一头巨兽,但它有形体亦会被攻击,强大却也有弱点。被救过来的族人如今正在帐篷当中接受治疗,伤员在另一个大帐篷里说说笑笑,义军成员中一些在休息,一些在放哨。活生生的证据就在这里。

“父亲!时代不同了。”泰伦斯这样说,“睁开眼睛看看吧!”

族长愣怔地看着曾经笨嘴拙舌的小儿子,泰伦斯就站在这里,过去小小的身影已经变得比他还要高大——是儿子长高长壮了,还是父亲的身躯已经开始佝偻干瘦?或许两者都有。

老族长在此刻,第一次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已经老了。

“我是管不了你了。”他苦涩地说,摇了摇头。

泰伦斯微笑起来,拍上父亲的肩膀。“我永远是您的儿子。”他说,“无论如何,请您相信我吧。”

如同春日的绵绵细雨,“自然之春”无声地浸润土壤,唤起三尺之下埋藏的种子。

在帝国军方的报告中,他们是掀起动乱的匪类。在帝国平民茶余饭后的谈话间,他们是制造骚乱但又与大部分人没多少关系的异种革命军。在越来越多的、汇入这支队伍的兽人之中,他们被称作兽人解放运动的先行者。有组织有纪律的串联在荒郊野外进行,依然存在的零散部族被连接起来,从分散的小点变成一张遥遥相望的网络。

德鲁伊为他们带来远方的消息,地下城在帝国各处的暗探网络与义军互利互惠,交换着彼此的信息。救回的老弱病残被安置在安全的部族之中,即便人类帝国的版图已经与整片大陆重叠,依然有一些属于自然的区域不为人所知。

帝国为此相当心烦,以往分散的闹事者被组织起来,变得油滑如泥鳅。奴隶被带走,传单与各种痕迹被留下——这些家伙来时悄无声息,走后却声势浩大,务必要让当地居民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边打边逃,边跑边宣传。这斗争的规模没有大到能激起民愤,又没有小到可以视而不见。

自然之春没有被扑灭,反而在四处驱赶之中,愈演愈烈。

泰伦斯终于成功用故事和承诺喂饱了孩子们,他们像一群得到食物的小狗,心满意足又恋恋不舍地离开。他三步并两步走进帐篷之中,却有个小尾巴也跟了进来。小侄子赛维尔并不吭声,也不肯走。

“你到底要跟我到什么时候?”泰伦斯叹了口气,坐到毡床边上。

“跟到你答应为止。”赛维尔板着脸说。

泰伦斯不理他。

没多久少年便沉不住气,再度开了口。“就让我也去吧!叔叔!”他央求道,“我也想跟你去救同胞,杀人类!”

“喂喂,我还在这儿呢!”毡床上的伤员啼笑皆非道。

“所以为什么这里会有人类啊!”赛维尔气呼呼地指着打绷带的纯人类怒道,“一个人类为什么要混进兽人解放军?”

“人类有好有坏,我怎么教你的?”泰伦斯无奈地说,“路德维希先生是我们重要的同伴,而你,你太小了,还没有准备好。”

“我已经可以独自打猎了!”赛维尔昂起头,展示他两根手指粗的牛角,再度指向床上苍白瘦弱的人类,一脸嫌弃地说:“我一只手就能把这只弱鸡打翻,为什么他能上战场,我不能?喂,你到底受的是什么伤,这小伤口看上去根本不是任何武器打的吧?”

“哦,我下台阶的时候没站稳,摔下来磕到头了。”路德维希诚实的说。

“天啊,磕到头!”兽人少年叫了起来,“我六岁的小妹妹都不会随便摔倒了!你这幅样子能拿得动什么武器啊?”

“我用笔作战。”路德维希好脾气地笑了笑,扶了扶他圆圆的眼镜。

“用笔怎么打仗?”赛维尔皱眉道,“你骗小孩子呢?”

“路德维希先生的笔胜过一只军队。”泰伦斯认真地说。

路德维希是一个画家。

他负责制作“自然之春”的宣传画,有时铤而走险,在活动现场留下大幅涂鸦。路德维希为兽人解放运动留下的画作与他以往创作的大不相同,为了速度舍弃精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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