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4 / 6)
一条短裤,全身裸露在空气中已经冻得红里发黑。而胸膛各处更是满布各种鞭痕和刀伤,甚至还有几处伤痕是烙铁印上去的,显然这些骁虎骑的将士们没有对这个刺杀自己大帅的人手下留情。原来虎虎生威的一条汉子,现在已经全无当日的风采,耷拉着脑袋陷于半昏迷的状态。
唐枫看了他的情况后,知道自己的那一套对他已经没有作用了。无论是疲劳轰炸,还是其他的办法,对这样一个几近半死的人已经没有多少用处了。叹了一口气后,唐枫才道:“你们下手也着实狠了些,现在人已经只留半条命了,想要问出东西来只怕是更难了。”
“啊?”那几名将士面露惊讶之色,怎么都不相信自己这么做还错了,不过唐枫也明白他们心里对这个人的愤恨,能将他的性命留到现在已经是极大的忍耐了,这还是听了孙承宗的命令之后做出的克制。骁虎骑的人毕竟不是锦衣卫,并不懂得如何在不伤人生理机能的情况下给人以最大的痛苦。
这时,似乎是听到了有人在自己身边,许三伦张了张嘴,说出了一句让唐枫听不清楚的话,然后又垂下了头。“他说了什么?”唐枫问身边的人道。
“应该还是那句,什么他的叔父一定会来救他的言辞吧。当时他就拿自己的叔父是许显纯这一点来要挟我们,说是我们敢对他动刑的话,诏狱里的大刑就会百倍千倍地还到我们身上。真是个不知死活的家伙!”那军士满是不屑地呸了一声道。
唐枫闻言却是心里一动:“看来他之所以受尽酷刑都不肯招供,乃是因为觉着自己还能获救,并不是因为他不怕死。既然如此,我倒是可以试着用另一个办法逼他开口!”
桶中的污水被人端着倒在了许三伦的头上,使他得到了暂时的清醒。已经饱受酷刑的他已经熟悉了对方的行动,知道把自己泼醒后又要问话了,他的心里不觉就是一阵紧张,自己明白自己的事情,他已经再也受不住多少刑罚了,不过心里的一丝侥幸还是让他撑住了不开口。他相信只要自己不说错话,就自然有人能来搭救自己。
“说吧,是什么人命你带人刺杀孙大帅的?”一个声音冷冷地问道。
“我早就跟你们说了,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定下的主意,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是不是魏忠贤?”那个声音并没有因为他的否认而停止,反而点出了一个让他感到惊吓的名字。许三伦想要摇头,却发现自己被牢牢地绑在那里,连脖子都动不了,只得用微弱的声音道:“不是,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做的主!”说到这里,就象是为了使自己相信这一切般又重复了一遍:“一切都是我们自己做的主!”
“你不过是个小小的千户,哪来的胆子和权力调人刺杀孙大人?如果不是魏公公下的令,那就是你的叔父许显纯在背后指使的!”那声音继续在那说着话:“你可承认吗?”
“不!这和我叔父没有一点关系!”许三伦不知从哪里来了力气,突然高声道。
“看样子,你还在想着替人隐瞒,不过我可告诉你,此事已经瞒不了了,孙大人已经入宫见了皇上,皇上已经下令让锦衣卫的人查察此事了!”
“锦衣卫?”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许三伦的嘴角翘了起来,他倒是真想有锦衣卫的人将自己带走,只要回到锦衣卫的手里,自己就彻底安全了。要知道,自从上次锦衣卫和东厂的矛盾之后,首当其冲的田尔耕已经彻底失势,现在掌握着锦衣卫大权的就是他的叔父许显纯。当然这是许三伦所看到的表面现象,其实许显纯能控制的锦衣卫人手也不足三成了。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你在想着有许显纯在,你如果交给锦衣卫就一定没事吧?你错了,现在的许显纯已经自身难保了,根本不可能救到你这个侄子了!”这句话比刚才的那盆冷水的作用更大,居然让一直闭着双眼答话的许三伦猛地抬头看了过来,却发现跟自己对话的不是之前那些总是对自己用刑的粗人,而换成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年轻人。怪不得问了这么多,也没有人对自己用刑呢。
“你是……”许三伦艰难地张着肿胀的双眼,仔细辨认着眼前这个人。
唐枫冲他一笑道:“许千户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们才在魏公公的宴席上见过面,这才没几天你就不认得我了?当日你不还曾反驳过我的话吗?”
“宴席……反驳……”在想了良久之后,许三伦才恍然道:“你是唐枫?你怎么和孙承宗的人在一起?难道……”
不等他说出自己的想法,唐枫已经张口打断了他的话:“不错,本官就是代表锦衣卫的人来问此案的。若是你现在不肯说实话,我就只能将你带回诏狱详加盘问了。”
“我叔父呢?我要见我叔父!唐枫,你也只是锦衣卫的千户,根本无权盘问我!”
唐枫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你的忘性看来真的不小,这么快就忘了我说的话了,我不是说了吗,许显纯已经自身难保了。你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乃是刺杀朝廷命官,罪该族灭的吗?他许显纯乃是你的至亲,当然难逃干系了,现在他已经不是锦衣卫的佥事了,所以你也不用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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