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归 第23节(4 / 4)
什么好愁的,小下巴一抬:“那就找人呀!总能想到办法的。我爹一个人从山林里走出来,还不是有了家、成了王最信任的勇士,有许多部下?我娘一个人从故乡南逃,都说路上会死许多人,她还是好好地遇到了我爹。王一开始只有五万人,二十年便征服了无边的土地。只要去做,哪有做不到的事情?”
理所当然的口气让容濯与姜先都惊呆了!
“是……是这样吗?”姜先顿了一顿,这他妈不合规矩吧?没有国土、没有属下,没有显赫的姓氏供人追随,一个八岁的小姑娘……姜先快要担心死了。他自己反而不觉得有什么好担心的,他有父祖的威名,身携印信,又识文字礼仪,只要不死,总会有人积聚在他周围的。
容濯是姜先的老师,姜先的许多观点都源自于他,他比姜先更多了许多的人生经历,知道从一无所有到立国复仇,能做到的人一千个里也没有一个。这个判断是有依据的,二百多年来,被灭掉的邦国在一千以上,成功复国的屈指可数!不是没有,是比没有还令人绝望的数字。
于是,容濯不得不稍稍纠正一下卫希夷的目标,让她将眼光放得实际些。卫希夷却是左耳朵听、右耳朵冒:“可是没道理他们都做到的事情我不能做,既然我能做到他们做过的事情,我就没道理不能做得比他们更多更好些。”
“他们有父祖的英名,有祖先的庇佑。”
“祖先的祖先又是谁?他们也是倚仗祖辈才能建立功业的吗?他们倚仗的祖辈是谁?祖辈的祖辈又是谁?总有一个源头,也总有一个从一开始做起的人。别人能做到的,我没道理不去试。别人做不到的,我更没道理不去做。”
太阳从乌云的罅隙里打出长长的一道光柱,照在女孩儿充满朝气的脸上,让她整个人都变成了金子一样的颜色。晒到了太阳,卫希夷心情变得更好了:“您说得对,我已经没有父祖可以依靠了,但是我可以给别人做依靠!走了!大叔还没洗脸呢。”
姜先张大了嘴巴,他不脸红了,眼珠子粘在金光闪闪的小姑娘身上摘都摘不下来。心里也生出一股豪情来:是呀,为什么不去做?为什么不行?为什么要想得那么多?为什么要患得患失?长久以来束缚着上邦公子的无形的锁链消失了。
三人顺着光带走到了洞里,任续扶杖站了起来,笑道:“太阳出来了呢。”
卫希夷发完豪言壮语,又元气满满了:“大叔你洗脸梳头,我去看套子里有没有吃的。”
昨天看仨人可怜,她一手包办了几乎所有的事务,今天看仨人休息了一宿,便不客气地分配好了任务:“我去弄吃的,大叔看家收拾,烧过的灰别扔,筛出细的来洗手洗衣服都能用。老师和公子去打水来烧,要是看到干柴拣点儿回来生火。都别走远。”说完,背着竹筐迈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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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濯将姜先、任续拉到一起,小声说了自己的想法。从昨夜的思索,到今晨的决定——咱们跟她顺路吧。
姜先发出短促的惊叫,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眼睛亮得惊人,容濯与任续都有些惊恐,急促地、小声地问:“怎么了?”
姜先低声道:“我没梦到过仙人告诉我南君想嫁女,也没有仙人梦里给我人面蛛。”
“什么?公子?可是……”事情确实发生了呀。
姜先悄悄地外洞外一指:“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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