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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为的创伤性记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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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解释一下刚才为什么在车上对我发脾气。”

宋为躺在沙发上,将庞苏搂在自己怀里。庞苏带着轻微血痕的屁股稍稍抬起以减少一些触痛,头靠在宋为胸前,嗅着她身上淡薄的香味,赧然开口:“你说你不谈恋爱,打雷了也不陪我睡觉,我就多想你会不会不是单身……”

宋为轻捋着庞苏额角的头发,久久地陷入沉默。

那是发生在很多年前的事——六年?七年?她已记得不太清楚。

她的初恋是她童年的玩伴。在她们10岁的那一年,母亲在庭院中种的栀子花盛开的某一天,那个同样叫“栀”的女孩穿着和花朵一样洁白的裙子,牵着父母的手出现在她家里。她从国外回来,汉语还不是很好,考虑到和自己同岁,于是作为至交的双方父母决定让她们一起上学。

高中毕业以后她们一起去到国外读大学,父母放心地给她们在校外安排了温馨的居室,也在那一年她们亲吻了、做爱了、顺理成章地恋爱了。

她们感情应当是相当好的,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远比父母更加了解自己。许栀和她名字给人的感觉一样:淡淡的、纯白而圣洁。

花朵香甜诱人,也因此容易招致飞虫。她记得母亲在栀子花花季前后总要花很多心思修剪枝叶、喷洒药水,才让开出的花如同蛋糕上的奶油裱花一样洁白无瑕。

她们一起生活了叁年多,彼此之间无话不谈,就在宋为以为会和许栀一直安稳地相伴下去时,她发现许栀出轨了。

一开始只是从社团回家的时间比平时晚、去的频次也高,后来她们一起上课前她总会先传一会手机简讯,晚上她们睡在一起时也不那么亲密了。她曾趁许栀洗澡时悄悄翻过她的手机,通讯录中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名字。

几处对话的衔接在她看来有些怪异,因此她确信许栀删除了不少和她的短信内容。剩下内容看似家长里短——只有些一日叁餐、日程安排方面的问候,但她还是嗅出了一点暧昧的味道。

她不忍看完她们所有的记录,因为目前这些密切的往来已经令她些许崩溃:藏不住的亲昵、远超与自己通讯的频率……她颤抖地将手机归回原位,深呼吸一口气忍住了眼泪。

彼时她抱有的希望还是大于最坏的那一种可能性——许栀还与自己生活在一起,她们同吃同住,形影不离。她也不愿相信许栀会辜负她们这么多年的感情。

不久之后她去犹他州参加比赛,原定和大部队一起在周一返校,但她在结束自己的比赛后马上买了机票提前两天回到家中。

凌晨的航班上她的痛苦压过困意,她无法抑制铺天的担忧和悲愤,甚至她在臆想之中决定只要许栀今夜独自安分在家,她会好好和她谈论此事、原谅她一时的变心——谁都有可能会对其他人动心的,只要她还有一点责任心,她就会再回到自己身边吧。

那时的她还是太过天真,也将许栀想得太过纯洁。

她在万家灯火熄灭的夜色之中悄然打开家门,手电筒照在入户处看到一双不属于她们任何一人的鞋子。

宋为蹲下身,无声地痛哭起来。

在如洪水决堤的情绪之中,她不断抹着眼泪,脚步坚决地走向卧室。卧室里没有动静,想必此时人已经睡下。宋为推开房门,打开灯盏。

金色头发的女人怀抱着许栀,两人相拥而眠,看起来安逸而幸福。床脚和地上散落着她们的胸罩与衣服,这里发生过什么不言而喻。

感受到了白炽灯的强光,俩人睡眼惺忪地坐起身。许栀将手挡在眼前,灯光过于刺眼她眯着眼睛从指缝中看向来人,迷糊问道:“who’sthere?”

宋为气极反笑:“这是你爸妈我爸妈给我们买的房子,能在这里的人还能是谁——”她越说越激动,最后几乎是嘶吼着冲着床上的两人呐喊。

床上的俩人顿时清醒过来,金发的女人匆忙起来在地上找到自己裤子,侧身从她身边离开,许栀则抱着被子半露肩膀坐在床上——原本这里是她们二人的爱巢,第一次性爱与最后一次都在这里进行。

她看上去没有一点愧疚,低头咬着指甲,似乎在等待自己的怒火。

“对不起,但我们只是朋友,你不在家的时候附近发生了入室抢劫案,我很害……”

“你住嘴!你怎么好意思……”宋为打断她的借口,“你怎么敢让她在我们家里?你一点没有廉耻吗?!”

许栀撩了一把头发反驳道:“我们没有干嘛啊——”

“别骗人了——”宋为双眼通红,扯开许栀遮挡的被子将她压在床上,试图从她皮肤上寻找一些变心的证明。

“你放开!放开我——”许栀被她禁锢住双手按在床上,她对抗着宋为奋力挣扎,双腿抵在宋为胸口拼命踢开她。

宋为不甘心地检查着她颈边和胸口的皮肤,然而在许栀的尖叫和反抗中她猛然察觉许栀看向自己的眼里充满恐惧与厌恶。她身体一怔,手上的力顿时卸下,许栀反抗的双手突然没了束缚,在惯性下狠狠打向了宋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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